如此激烈的吻,他的嘴裏也渡著含著馨香的烈酒氣息,蹂躪著她的唇瓣。
唇舌纏綿熱烈,令她的腦子也跟著悶了一下。
她被他吻著,就連氣息也是跟著繚亂,可失神望著帳頂那片濃烈的黑暗,又瞧見了一道自懸梁上落下的陰影。
蕭朗陽……一直都在!猛然地意識到這個可能,她竟然也忘記了抵禦謝玄度撬她的舌尖。
一隻手遊走進了錦被之中,滾燙發熱地,燙了她的肌膚。
清池按住了他的手,聲音有些過分的柔媚發甜:“……不要!”
他發了狠地咬了一下她唇,似也在發泄著今日以來的暗怒,她微疼,叮了一聲,皺眉,就要推開他之際,他卻也這時離開了她的唇。
他輕輕喘熄著,沙啞磁性的聲音似也染著微醺醉意,俯身問她:“剛剛怎麼在走神?”
“你在看哪兒?”他這會兒注意到了她的反常,看了過去。
清池一刹那心跳也加快。
那個方向什麼也沒有,謝玄度收回眸光。
他躺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地把玩著她的綢發,漫不經心地問:“屋裏也沒別的人。”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為何要心虛,就算做了又如何。
清池這會兒也終於醒神過來,“我困了。”
她懶洋洋的嗓音,可卻驀然發覺他鼻尖湊到她身邊聞著,“你在作甚?”
謝玄度眸色微暗,夜色裏,清池沒看見那之中的陰鷙,“你身上……為何會有陌生的熏香?”
驟然的,清池瞳孔微縮,她不知道他聞到的是蕭朗陽身上的氣息,還是道君身上的籬落香。上首,他俯視著她,身上攜來的那種危險氣息,也像是狂風驟雨向她襲來。
她冷靜地問:“有嗎?”
她身上有很淡的熏香,他在她身上嗅著,幾乎覆蓋著她。
“你別鬧了。”她這會兒態度有些放軟,似就像是對醉酒的他沒有辦法。
她鼻子一皺,歎了一聲,“身上全都是酒氣!”
那微弱的香氣,謝玄度一時想不起來,可她這副稀鬆平常的態度,略微的不滿,倒也將他的懷疑消釋去了。
他的手撐起臉龐,望著她,就是不說話。
清池淡淡地說:“你醉了?”
撇頭,卻乍得瞧見了站在帳幔外不遠處屏風邊的蕭朗陽,也是心裏一咯噔,他們義父子倆今晚就是故意來折騰她的吧!
蕭朗陽眼神向她致意,顯然也是聽到方才他們的對話,在問清池要不要幫忙。
清池小幅度地向他搖頭,趕緊走吧!
蕭朗陽什麼表示也沒有,隻是站在那兒,陰影裏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從始至終看著他們。
謝玄度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氣息暖燙,“看我可好?”
“我沒醉……清池,今晚讓我陪你。”他低聲在她耳畔說出求歡之言。
“我……”
忽然,屋子裏響起動靜,仿佛是什麼掉在了地毯上,有些笨沉。
謝玄度的眼眸一下也是如雪般銳亮,看向屏風所在的位置,“我去看看……看來這落花宮裏也跑進了夜貓。”
他聲音冰冷,在這初秋的晚上響起。
他下床走了過去。
床上的清池坐了起來,蹙眉看著,在瞧見屏風處沒有人後,心裏略定。
帳外,謝玄度眸光逡巡了一遍,在心底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