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民間傳聞竟然化作一段帝王癡情傳奇而唱遍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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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宇從帝陵裏接應清池出來,也近一月有餘。
羽化丹對修行之人的身體也是饒有好處,隻不過想要從羽化丹的假死狀態裏醒來,卻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玄清洞山腰處的屋宇裏,清池再次醒來,一看到身前的應宇,眼眸也是柔亮,“應宇師父!”
對方的心情也不錯,笑眯眯地應了一聲,一時之間,見著眼前的他,也分不清了,仿佛就是前世那個他,一切也未有改變。
他撫摸著她的頭,也像是撫摸著一個晚輩般的溫柔。
“我在。”應宇說。
不知為何,清池竟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她仰頭望著他,眼眶也有些微紅。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真的嗎?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還有一些恍惚著。
卻見門外傳來了一些動靜,這柴扉小屋處那草木青染的一襲道袍出現在她眼邊,風姿無二,如再世謫仙,不是寧司君又是何人。
“師兄。”寧司君一人獨來,目光和她隻是一照,便也轉向了應宇。
“道君。”應宇爽朗笑著回複:“今兒也來瞧月魄啊,她現在好多了。”
清池在聽到寧司君這句話後,也是瞳孔微縮,很快她聽見寧司君說:“我算著日子,也該是這幾天了,今兒正好來巧了。”
他笑吟吟的聲音端莊慈柔,淡然溫和,卻不知為何,給了她一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清池心裏浮現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也是不由有些黯然,隨即又清醒了過來,自己在胡思亂想著什麼呢。
“道君,謝謝。”
“謝什麼。”寧司君輕笑,看向他們師徒二人,“馬上便要入冬了,你們師徒二人是打算過些日子走,還是明年春天再走?”
清池一怔,她身側的應宇說:“開春……”
“師父,過些日子我們就走吧。”清池卻垂眸說。
應宇和寧司君相視一眼,應宇說:“你的身子倒是大好,隻是……”
清池放軟了嗓音,“我自覺還好,不若早些時候離開吧。”
她軟綿綿的聲音就像是撒嬌一樣,一張臉玉軟花柔,明豔耀人,凡是見到了她,又被她這樣懇求,自然也是很難拒絕的。
應宇道:“好好好,你想什麼時候走都行。”
寧司君綻開點笑意,可若不是熟知他微表情的人,約莫也是辨認不出這是他真正高興的時候,清池發覺出來了,自然也是微窘。
莫非也就是自己剛剛做出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有什麼可笑的!
哼!
“路上一應的東西,我會在這幾天叫人準備好。”
看到他為自己的事做這麼多,清池有時也會有些迷惑,可每每隻要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眼睛以後,也又會忍不住去想,或許也就是因為曾經的那點情分吧。
可真的會有人會因為那麼一點前世的情分去做這麼多嗎?
若是別人也就算了,可整個人是寧司君啊。
……
她和應宇下山那天,寧司君親自來送他們。
清池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送自己了,回首望著那站在山腰古鬆處,衣袂飄飄的仙人。
心底亦有些悵然。
山高水長,何日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