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催的又換上了那套紅的耀眼的大紅衣褲,真是像冷家豪曾經說過的,醜死了,不過她這剛給爸爸過完頭七就結婚,真是和趕場一樣。
可喜婆看著自己的傑作,卻賊賊的笑著,說真是個俊的出奇的新娘子。
天還沒完全大亮,可院子裏麵已經有動靜了,似乎是劈裏啪啦的燒火的聲音,這時候大門已經打開了,他透過月光看過去,隻見那個十多歲的小男孩蹲在院子裏的糟坑內填著柴火,通紅的火光照紅了他的臉。
他還有些羞卻的看著此時就要成為他媽媽的女人,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不知怎麼的徐曉萱就是渾身從頭到腳的不舒服,趕緊的關了大門又走了進去。
如果想離開這裏必須要好好的合計一下,以前可以什麼都不顧,但是現在這個小的,嗨,怎麼現在就成了累贅。
她找了個衣服的側兜將手機和零錢裝了進去,看看自己的那身衣服,索性剪碎了扔了,然後才坐在炕上一副等著成親的架勢,想讓這些人放鬆警惕,必須要積極的配合,她就不相信憑自己就走不出。
雖然心裏說的雄赳赳氣昂昂的,但卻說的底氣不足,一雙小手使勁的捏著,就差變成老鼠,從這裏鑽出去了。
就這樣戰戰兢兢地一直到了天亮,外麵越來越熱鬧了,這時候終於有人推開門走進來喊新娘子出去了。
徐曉萱緊張的站起身,手心裏麵已經都是汗了。
喊她來的還是那個喜婆,兩個人也算是這裏最熟識的一個人了,徐曉萱有什麼也隨便些,“大媽,我這一晚上都沒方便了,現在很急的。”為了表示真實,她還扭了扭雙腿,似乎再不去還真的要尿褲子了。
喜婆也沒說什麼,笑嗬嗬的領著她出去了,徐曉萱一看真的有門了,趁著上廁所開溜,這可是她的絕活。
徐曉萱一從大門裏麵出來,頓時熱鬧的人群就安靜了下來,此時一身紅衣,臉色蒼白的她在這裏顯得既突出又格格不入,一下吸引了這裏所有人的眼球。
那些羨慕的嫉妒的,總之四麵八方都是不和諧的眼光,徐曉萱低著頭,跟在喜婆的後麵真想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這個地方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能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好,此時聞到那些飯菜的香氣還真的有些餓了,徐曉萱撫了撫自己的小腹,隻能接著吞咽了一口唾液,餓死事小,出嫁事大。
可是到了那個所謂的廁所,她就知道自己今天真是失算了,這哪裏是個什麼廁所,跟傳說中的茅房有一拚。
隻不過是用密密的木片搭起來的,高度還沒有一個人高,蹲下去還好,站著簡直就是一覽無餘,難道這些人都是這樣解決自身問題的嗎,一邊係褲子一邊還能和過路的人打招呼。
她的俊臉抽搐著,很難想象自己被困在這裏的那些日子,她雙手合十,在心裏期盼著冷家豪能快一點來找她。
喜婆在邊上催著,“小媳婦,你不是急嗎,快去吧,我給你看著,一會人多了不好。”
徐曉萱尷尬的回應著,然後腳步移向了那邊,還沒有走進去,就被那裏麵刺鼻的氣味熏了出來。
她彎著腰,幹嘔著,這一下更是變得軟弱無力。
喜婆在一邊笑著,說她這個樣子真像是她家裏剛懷孕的兒媳婦,吐得真夠慘的。
徐曉萱支起身子,傻笑著,這哪裏是像,簡直就是啊!
捏著鼻子她還是迅速地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然後四處看了看,想要從這裏走出去,似乎難之又難的。
她還沒站起身,耳邊就聽見了男人說話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趕緊的貓著腰提上了褲子,這個地方簡直沒法待,又這樣催人的嗎?
她一站起身,就看見喜婆正和那人說話,看見她就說老李家媳婦真是俊,這鄉裏八村的估計都沒人能比了。
徐曉萱也不知道這是好話還是壞話,她也沒心情管這些,提上褲子就走了出來。
喜婆又和那人聊了一會,就帶著她向回走,這時候那個院子裏麵堆滿了人,她一走進去就感覺自己是動物園裏麵的猴子供人觀賞著,而老李那皺皺巴巴的臉此時笑起來更是沒法看了。
她抬起頭,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冷家豪你到底在哪裏呢?
同一時間的村委會,冷家豪目無表情的坐在那裏,與其說目無表情倒不如說一直黑著,從昨晚上到現在他是一點都沒有合眼,隻要想到徐曉萱的遭遇,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