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來整個城市已經披散了一層白白的薄衫,雪不是很大,地下隻是薄薄的一層,有的都沒覆蓋住。不過卻已足夠讓人雀躍了。
向暖醒來發現窗外的雪後,立馬就披了件外套去外麵的陽台看了看。
“快進來,別受涼了。”
向暖回過頭來開心的往他懷裏蹭了蹭,“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誒。”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時,她是被他摟著懷裏安睡著的。想想就覺得心頭暖暖的。
何慕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麼大的人還跟小孩一樣,看到下雪都還這麼開心的。不顧向暖的抗議,何慕深還是把她拉進了臥室。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但是她知道何慕深肯定還是要出門的,他昨天說過早上要去看孟茹妍的,而且就從孟茹妍昨天的那副情況看,今早醒來要是看不到何慕深肯定是情緒不穩的滿世界找他的。
被拉回臥室的向暖去衣帽間翻找了一會兒,等她出來時,何慕深已經換好衣服了。依舊是他平時那一絲不苟的西裝,隻不過如今天冷了,在西裝外套外又套了件黑色的純手工羊絨的呢絨大衣。
“把這個也圍上。”向暖拿著手裏的圍巾,湊了上去,踮著腳很是費力幫他圍好。
何慕深低頭看著那條墨綠色的圍巾。
他記得,這是在美國紐約帝國大廈長長的隊伍裏,她看到一旁的櫥窗裏模特圍著的圍巾,讓他去買的……
可能是怕覺得漫長隊伍讓排著覺得無聊,或者隻是僅僅的想送他一個禮物。
可是,他卻在第二天就拋下了她。
甚至在西雅圖看著一次次崩潰的茹妍,他心中動搖的有了徹底拋下她的動,可是最終,他沒放下,也沒狠的下心。
不僅是對她狠不下心來,對他自己也狠不下心。
感情的真的是一件自私而又那麼讓人無法控製的事情。
這麼些年,他由茹妍離世的頹廢消沉到遇到她的悸動與情生,他之前過的有多冰冷,她的出現就多溫暖。
“如果可以的話,早一點回來。”
在她唇上碾磨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些,“向暖,對起……”
“阿深,站在你的立場的上,我可以理解你,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是沒法做到欣然接受你如此用心的去照顧她的,所以時不時的我也會有脾氣,你懂嗎?”
“我懂。”
這麼美好的她,他怎麼會不懂呢。
“向暖,我答應你,最久過完年後,明年開春,無論茹妍的病情是否能好,我會試著跟她解釋清楚的。”
向暖一聽眼中立馬閃出一抹銀光來,“真的嗎?”
“真的。”他篤定而又坦然的答道。一點也不猶豫的。
這話讓向暖霎時就紅了眼眶。
可她一直都沒忍問出口,一是她不敢問,二是她不願把他逼的太厲害。
可如今他主動的、很明確的告訴他無論孟茹妍的病是否能好,他要的都是她。
這無疑是讓向暖格外的歡愉的。
一直到何慕深出了門,向暖一個人坐在沙發嘴上都還有些笑意的。
向暖收拾了下屋子,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用平板瀏覽著經濟新聞,屋內暖氣很足,手裏抱著一杯熱咖啡,散發出香濃的咖啡味,讓向暖不一會兒就有些困了。
頭腦正有些迷蒙間,手機忽然響起了,向暖腦中有著片刻清明,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是還是接了。
“楚小姐,出來見個麵,我們談談可好。”
電話裏一個有些熟悉女聲響起,向暖握著電話的手頓了頓。
“楚小姐,我們談談可好。”
是……
“我是沈玫姿。”
她這樣一說,向暖就聽出來了。
是沈玫姿的聲音。
“我在深南路盛輝附中側門外的咖啡廳裏等你。”
沈玫姿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副語氣似乎不容向暖拒絕,不等向暖有所回應,她就掛了電話。
向暖握著電話楞好一會兒,皺了皺眉,這個沈玫姿看著溫婉大方的,沒想到也有這麼霸道的一麵。
其實,她想說的話,向暖心中有數,但是向暖還是很想去探探這個沈玫姿。
向暖沒有過多的猶豫就起身去換了衣服出門了。
沈玫姿說的那個地方向暖不是太熟,加上夜裏下了雪,如今路上有些滑,路上有些堵,向暖不敢開太快,按著導航慢慢的在車流著行駛著。
她看了眼時間,離沈玫姿打給她電話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耐心在哪兒等她。可是看著手機裏並沒有再來電話,向暖就還是耐著性子慢慢在擁堵的路上龜速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