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梅除了告訴徐麗自己考研的事情,並沒有對其他人講,消息還是漸漸傳揚開來。一幫高中同學在臘月初十,為左梅張羅了一次聚會。讓左梅沒有想到的是,全班五十四人,竟然到了三十六個。場麵很熱鬧,酒店在一間大廳內布置了八桌酒席。按左梅的意思費用由她一個人出,可是同學們拒絕了,最後一致同意施行AA製,由在坐的眾人均攤。
聚會時,徐麗格外活躍。同學們都逼著左梅講她的白馬王子的故事。雖然都不認識劉雲天,不過讀過《青春集》的同學卻不少。見左梅支支吾吾不情願的樣子,徐麗當仁不讓,如同說書般把知道的關於劉雲天的事情,當眾娓娓道來。
什麼劉雲天死而複生,什麼無意間一篇留給學校和新生的文章一夜出名,什麼省作家協會、書法協會會員,包括全國書協理事一事都詳細講了出來。
最後做非常神秘狀,問眾人:
“各位親愛的同學們,你們知道劉大才子和左梅之外的風流韻事不?”
左梅見徐麗許是喝酒了的緣故,越講越出格,連忙打斷她。
“麗麗再胡說八道,當心我再不理你。”
看到左梅很認真的樣子,徐麗笑了笑說:
“這個劉大才子啊,潔身自好,發誓終生隻愛左梅一人。”
“你不是要講劉大才子的風流韻事嗎?這算什麼?”
“逗你們的,看你們這副八卦樣。”
徐麗一番賣弄,引來同學們的哄堂大笑。笑聲稀落之後,聽到一個叫劉曉雯的女生低聲說道:
“誰讓咱沒有一個省裏當高官的爸爸呢?”
這話還是被大多數人聽到。左梅知道這個劉曉雯一向比較虛榮,隻當沒有聽見。端起身前的飲料喝了一口。徐麗卻不想放過劉曉雯。
“曉雯啊,這個確實不怪你,誰能有在娘肚子裏選擇爹爹身份本事呢?不怪你哈,真的不怪你。”
徐麗的口氣如同哄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顯得特別認真。一下又把同學們逗笑了。劉曉雯尷尬地把頭扭到別處,自覺剛才的確失言了。
左梅之所以不想大肆宣揚,就是為了避免引來類似劉曉雯這種人的妒忌。掃視大廳內眾人,真正如徐麗般真心祝賀自己的人並不多。羨慕者有之,嫉妒者也大有人在。不說自己的家庭背景,僅現在劉雲天的名聲,就足夠一些人眼饞了。
聚會一直到九點多,眾人有一起到一家歌廳,唱到十一點才結束,各自回家。整個聚會的氣氛還是不錯的。除了劉曉雯鬧的那一出,再沒有出現例外。
臘月十五,也就是左梅同學聚會後的第五天,李彥和王偉聯袂上門,邀請左梅參加王偉被保送讀研的慶賀宴會。王偉的慶賀宴會之所以比左梅晚,是因為他讀研的事情並沒有左梅順利。像這樣保送讀研的情況,非常少,自然很多人都在盯著。有權利的並非王副廳長一人。
左梅淡淡地拒絕了。剛好李秀也在家裏,對李彥很是不客氣地說:
“李彥,你以後少帶些不三不四的人騷擾小梅,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自然要找你算賬。”
李彥和王偉被李秀一番話弄得相當尷尬,卻也不敢發作,隻好灰溜溜走了。見兩人離開,李秀不忘叮囑左梅:
“小梅,以後對這種人不要客氣,越是對他們客客氣氣,越是蹬鼻子上臉。哼。”
很快就是除夕了。大年初一,李彥和王偉沒再來左梅家拜年,左梅也巴不得他們不來。初二一天,家裏很清靜,晚上左梅就在期待著劉雲天明天的到來。晚飯後,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挑揀明天要穿的衣服。一直弄到十一點,躺在床上還是沒有睡意。
早晨醒來,左梅感覺腦袋有點昏沉,身上也軟弱無力,隻當是夜裏沒有睡好,也沒在意。簡單吃了口早飯,一直看著手腕上的表,覺得時間實在是太慢。好不容易到九點,就著急要去車站接劉雲天。被李秀一把拉住,說:
“現在才幾點,劉雲天的火車不是十點半才到嗎,這麼冷的天,去那麼早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