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姨娘聞言受寵若驚,趕忙開口道:“老爺言重了,婢妾哪受得起。”
“我說受得起就受得起!她太過分,不尊重長嫂、惡意汙蔑他人、犯了錯又不知悔改,簡直無法無天,若不重重地懲罰永遠也不曉得分寸!”秦老爺一邊訓秦未晨一邊拿眼角掃秦夫人,這話是專門說給秦夫人聽的。
秦老爺對豔姨娘說的那句“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令所有長房的人都黑了臉,一個小小的妾氏有什麼資格對堂堂的嫡女“一般見識”?就算秦老爺在氣頭上這句話也不該說,這話說出來打的是所有長房之人的臉,這下別說秦夫人,連秦未昭和趙氏都有氣了。
隻有剛來古代對嫡庶妻妾概念還沒適應的的顧少男對此沒什麼反應,她在這純屬看戲,因為與她無關所以不重視,秦未晨總對她冷言冷語的所以被訓斥顧少男也不同情,豔姨娘她沒怎麼接觸過,是罰是罵跟她也沒關,她隻想盡快回房,還有一百遍女戒女則要抄寫呢,不抄完可是出不了府的!
秦老爺都發話了,秦夫人若是不照著去做說不過去,但若什麼都不說的話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於是對秦老爺半認真半諷刺地道:“未晨確實有錯,但她是老爺看著長大的,她是什麼樣子難道老爺一點都不了解?知您不舍得豔姨娘受委屈,這點不僅我,連幾個小輩們也清楚。老爺您想想未晨自小到大除了說話時常得罪人外,有做過傷害他人的過分事件嗎?惡意汙蔑他人以求自己脫罪的事她做過嗎?她有膽子做嗎?這十多年來她可有汙蔑過誰?若是有前科那就算了,可若是沒有,那十多年來從來沒做過的事突然做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秦老爺被秦夫人一連串的話問得麵子有些下不來台,知道他向著豔姨娘的事令發妻生氣了,但當著小輩的麵這般問話的行為太過分,惱羞成怒道:“我是一家之主!你對一家之主就是這個態度?我算是明白未晨為何是那個性子了,原來像你!”
秦未昭見父母眼看要吵起來,趕忙開口勸道:“爹、娘,你們別吵了,以兒子來看這事雙方都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以未晨的性子若是對方真沒說什麼,她是不可能拉人下水的。爹看著未晨長大,這一點想必爹比誰都清楚。現在的關鍵隻在於沒有證人而已,既然雙方各執一詞又沒證人證明哪方對哪方錯,那依兒子看未晨和豔姨娘都有不是的地方,幹脆就兩方各退一步都罰了吧,豔姨娘罰得輕些,未晨罰得重些如何?”
這個結果算是比較妥當的了,若隻罰秦未晨不罰豔姨娘,那太打正房的臉,而且如此會對秦未晨的心靈帶來很大的傷害。相反,若隻罰豔姨娘她會不服,就算傳出正房欺負妾氏的話來也沒什麼,畢竟這種事太普遍了不足為奇,但這樣做秦老爺那關過不去,到時“吃虧”的豔姨娘在秦老爺麵前吹點歪風,秦夫人那是落不到好的,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雙方都罰為好。
秦老爺覺得長子提出來的方式勉強能讓人接受,本來被秦夫人質問得已經拉不下臉對秦未晨如何,在他心中秦未晨確實是雖然常在語言上傷人,但批評人從來不會胡亂指責,大多情況下都是對方錯一分,秦未晨有本事將錯的程度擴大到五十分然後大肆嘲諷,但卻不會對方一分都沒錯,她就無故給對方扣帽子,就算扣錯了也是被人誤導所致。
“未昭說得不錯,就這樣吧,兩人都領罰,若是哪一方不服,以後就長記性別再犯,再有下一次就加倍懲罰!”秦老爺歎道,看了眼眼淚汪汪的豔姨娘心中憐惜,想著她受了委屈過後他多送她些好東西補償一下她。又看了眼咬著唇愣愣跪在地上的秦未晨,雖然很氣憤,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也不舍得罵得太狠,於是選擇眼不見為淨別過眼不再看。
見秦老爺沒再不依不饒,秦夫人臉色略微好看了些,對秦未晨道:“你的錯處比較大,罰你三日之內抄家規女則各一百遍,不抄完不得出院門,另外再扣一個月的月錢。”
“謝謝娘。”秦未晨悶悶地道,由於心中有氣,所以沒謝秦老爺。
秦夫人又望向豔姨娘:“事情有沒有做過你自己清楚,由於沒證據所以罰你輕些,不扣你月錢了,與未晨一樣三日內抄家規女則各一百遍,抄不完不得出院門一步。”
“……婢妾謝過夫人。”豔姨娘磕了下頭暗中咬牙,腹誹著秦夫人定是明白事後秦老爺會給自己“好處”以作補償,不稀罕那區區二兩月錢,所以隻罰她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