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秦國,玄武城不遠的一座破敗的山神廟中,一位十三歲的少年正蜷縮著身子靠在神像前旁的一根木柱上,在這少年的對麵有三四具早已化成白骨的屍體並排在了一起。
這少年一身衣衫早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淩亂的頭發,肮髒的臉更是看不清少年的本來麵目。
徐飛虛弱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那隻有下半身的神像,他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天沒吃過食物了,他隻知道如果在不吃點食物充饑的話,過幾天那他就會像對麵的白骨一樣,永遠沉睡下去。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然那就被老家夥說中。”徐飛身上早已經沒有一點力氣,掙紮了一會還是坐在了地上,反倒把自己累得氣喘噓噓的。
玄武城像徐飛這樣的少年多不勝數,每年太秦國總要和鄰國發生一場規模或大或小的戰爭,徐飛的父親也是被抓去當了壯丁,這一去就是音信全無。而母親則在三年前病死在逃荒的路中,年僅十歲的徐飛孤苦無依的一路逃亡到這裏後才算是徹底的安定下來,每天都過著飽一餐餓一頓的日子。
而在前不久太秦國又和玄月國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戰鬥,其死傷無數,各個城門都有重兵把手,隻許出,不許進,徐飛這種乞兒連城門邊都摸不到就被哄開,所以他便一直在這破舊的山神廟中待著,餓的實在沒有辦法他就出去吃點野草來充饑。
就在徐飛感覺到困意十足的時候,從外麵傳進一位青年男子的聲音。
“師兄,我們都出來半年之久了,眼看時限將至,若是在找不到一個身懷五行靈根之人,隻怕掌門不會放過我們啊!”
門外不遠的樹林路中,一位青年男子和一位中年男子並肩而行,中年男子聽聞,陰沉著臉一甩袖袍說道:“哼!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又怎麼可能跟你在大戰之時臨陣脫逃。如今正是本門大量用人之際,你我才能安然無事,就算真找不到,掌門也最多懲戒一二,定不會要了你我性命。”
“師兄這也不能怨我啊!你我都隻是煉氣士初階的修為,就算上了戰場,也逃不過一死。”青年男子一臉委屈的說道。
“你說得也並無道理,本門中這一戰雖說沒有敗給赤陽門,可也損失慘重,如今算上你我二人也就剩下數十人,若是下次赤陽門再度來襲,恐怕離滅門也不遠了。”中年男子麵色動容起來,又道:“隻可惜你我身上都被掌門下了吞心蠱,就算想逃也逃不了!還是專心將此事辦好,以此讓掌門解除我們身上的蠱毒。”
青年男子麵色一白,身軀也微微顫抖了兩下。
“好了,你也別太過擔心了。”中年男子安慰了一句,抬頭望了一眼被山遮住了的日頭,又看了一眼破廟,又道:“廟中好像有人,咱們先去瞧瞧,然後就在這過一夜吧!。”
徐飛迷迷糊糊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頓時明了,這二人居然是江湖傳聞中的煉氣士,他心中更是自我嘲笑道:“沒想到我臨死前還能親眼目睹傳聞中的煉氣士,這算不算是老天對我的厚待?”。
而傳聞中的煉氣士能操控天地之力,驅五行之力,不過想成為煉氣士,那要求也是非常高,首先得身俱五行靈根中的一種,這種靈根出現的幾率幾乎在萬中才會存其一,還有一種更是百萬中難得存其一的仙脈之身,不過這種身俱上古仙脈的人百年難見。
而生存在五行大地上的人,幾乎人人都知曉這隻是一個被‘仙’遺棄了的大千世界,猶豫靈氣的匱乏,許多資源日益減少,而五行大地上的宗門多如毛牛,時常會發生一些門吞門,派吃派,宗滅宗的事情。
這些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徐飛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徐飛也曾經無數次幻想著有朝一日魚躍龍門,成為那無上修仙者,到時候自己也可以睥睨眾生。
不等徐飛多想,兩名黑袍男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那名中年男子第一眼便看見了徐飛,然後又看了一眼徐飛對麵的幾具白骨架子,當他目光再次回道徐飛身上時,眼中青光一閃即逝,臉上也露出一絲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