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莫君豪抓起一旁木桌上的茶碗重重的砸向了傅淩天持劍的手腕,茶碗由於巨大的衝擊力在他的身上炸了開來,茶水濺了傅恭義和傅淩天一身。傅淩天吃痛手掌一鬆,佩劍飛出去了數丈之遠。
就算莫君豪再識大體,性子再好也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畢竟他是一派之主,讓別人在自己的掌門大殿內對自己的徒兒出言不遜,還拔劍相向,這無異於狠狠地打他的臉。再者,若是被他人用劍所指還全無回應,自己的弟子會怎麼想?傳了出去,江湖中人會怎麼想?
說時遲,那時快,這幾幕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大廳之內的人皆是呆住了,待傅恭義反應過來後顧不上被茶水打濕的衣裳,對著傅淩天重重的打了一記耳光,怒道:“你這個逆子,還不跟莫掌門道歉。”
傅淩天從小便嬌生慣養,別說是打,連罵都是屈指可數的。此時被傅恭義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隻見他雙目突出,眼睛中布滿了血絲,瞪了一眼傅恭義後便跑了出去。
“齊魏,去追你傅師弟。”傅恭義小聲的對一旁的齊魏說道。
“是,師傅。”
等齊魏追了出去以後,傅恭義深吸了幾口氣,緩緩上前躬著身子,牽強的笑道:“養不教,父之過,犬子今日所作所為全乃在下教導無方,讓莫掌門和丁掌門見笑了,實在是慚愧,慚愧。”
傅恭義雖然擺出一臉的羞愧和歉意,但心裏對林天洵的恨意卻是又增加了幾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莫君豪也不好再繼續發作,冷冷的恩了一聲後,對林天洵說道:“你把當日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一遍與我聽。”
林天洵詳實的將當日所發生的一切向眾人複述了一遍。
隻見莫君豪越聽臉色越差,冷眼盯著一言不發的傅恭義。
傅恭義此時臉上滿是苦笑之情,當日的確是傅淩天的不是,但他也並沒有說出什麼露骨的****之語,本來自己早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隻是被傅淩天這麼一鬧,自己縱有七寸不爛之舌,也再無法啟齒了。
莫君豪閉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想到明天就是比劍之日,若此時將事情鬧大很有可能影響明日的大會,到時候讓江湖中人看了笑話就得不償失了,於是他便決定給傅恭義一個台階下,緩緩道:“小女羽萱在早些時候就已經許配給了我徒兒天洵,對於令公子厚愛怕是無福消受了。對了,傅掌門帶著厚禮上山而來怕是已經疲憊不堪了,鵬濤,帶傅掌門及其門徒去廂房內休息。”
此言一出,青衣劍派的弟子皆是一愣,然後便齊刷刷的看向了林天洵。目光中充滿了羨慕、祝福、恭喜之意,當然也有極個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嫉妒之意。
“我早說了林師弟和小師妹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你們還不信。”
“哎,本來還以為有那麼一絲希望,沒想到師傅早就下了決定。”
“幸虧大師兄不在,不然這會是何等的心痛?”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正當林天洵滿臉詫異準備出言詢問時,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股清脆的撞擊聲。
回頭望去,隻見莫羽萱呆呆的靠在了大殿門旁,粉頰如九月熟透了的蘋果般殷虹,手上的佩劍卻是掉落在了門檻邊。
莫羽萱見眾人望向自己,臉蛋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隻見她一個轉身,向外跑了去。
“喂,師姐!你的劍!”
可憐的南宮俊逸好不容易才追了上來,還不等弄清楚情況,隻好又撿起了地上莫羽萱的佩劍追了過去。
“原來莫掌門早已為令女定下了親事,這次是我和小兒唐突了,待莫掌門嫁女之日,傅某一定會攜重禮前來祝賀。”
雖然對於莫君豪下的逐客令很不爽,但傅恭義此時尷尬不已,也無心逗留,便和莫君豪不疼不癢的說了幾句話後便隨鵬濤去了廂房,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哭笑不得的林天洵。
等傅恭義和徐霄帶著門徒走後,丁墨平便起身笑道:“哈哈哈哈,恭喜莫掌門討得一個如此乘龍快婿,老哥我實在是羨慕不已啊。”
“哪裏,哪裏……”
看看正在談笑的莫君豪和丁墨平,再看看四周議論紛紛的眾師兄弟,林天洵突然感到一陣無奈。
原本他還在為自己出頭懊悔不已,但此時此刻他卻是全都想明白了,就算自己剛剛不站出來師傅也會用這個借口來搪塞傅恭義。再者,師妹喜歡自己的事情山上皆知,隻怕師傅確實早有意將師妹許配與自己,隻是自己一心沉醉於複仇師傅才沒有說明擺了。
麵對眾師兄弟的祝賀道喜,林天洵隻能無奈的應付著,等他好不容易透過氣來看到談笑中的莫君豪和丁墨平,他知道此刻自己是無法與師傅解說了。正是應了那句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