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王爺故意找茬(3 / 3)

還差那麼一點就成功搶雞腿,孔小樹嘴邊是勝利在望的笑容,其他的什麼都顧不上了,整個身體都趨向雞腿傾斜,卻不料這個時候有人居然靈活而狠心地一閃身,他撲空地同時感覺到腳下沒有著落,隨即狠狠地跌到了地上。

“啊呀……”

一聲慘叫!新傷加舊患,痛得孔小樹差點暈厥,眼前一片昏黑,兜兜轉轉地醒不過來,躺在地上好半響都沒有反應。

蕭雨霖嘴邊帶著嘲諷的笑,見他不動,卻是以為他耍詐,這小鬼一向都精得很,當然了,三十大板打下來還不是生龍活虎的,哪有那麼容易沒反應了?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當他發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心比身體更快地陷入一陣莫名地恐慌之中手中的雞腿猛地甩落地去,之前還被倆人看似物價寶貝那麼搶奪的東西也同樣歸屬到落寞蒙塵的境地。

“小樹!”手上的油汙都來不及擦拭,大手已經把弱如柳枝的小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裏,蕭雨霖的眸光之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恐。

“小樹……小樹,醒醒?”輕拍他臉頰,性感磁性的聲音緩緩的流淌在他的耳邊,可惜孔小樹現在腦中一片混沌,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使勁地掐他人中,漸漸地,看著孔小樹胸膛一股中氣起伏,蕭雨霖才稍稍壓下心慌,驚喜叫道,“小樹……”

孔小樹緩緩地睜開眼睛,視線裏還是模糊一片,等好不容易看清楚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團黑影居然是蕭雨霖一張魅惑眾人的俊顏。他靠他這麼近幹什麼?他的身子猛地一僵,表情怪異,仿佛大白天見了鬼一般,唇角猛然之間抽搐。

發什麼了什麼事?為什麼蕭雨霖的眼中會帶著那麼多難以理解的神色?有驚喜,有心痛,還有溫柔“你可醒了,嚇本王一跳,這樣一跌都能暈倒,來來來,你一定是餓壞了,快點過來吃飯,本王不跟你搶就是了。”蕭雨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把孔小樹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來,就像伺候一個孕婦一般。

孔小樹臉上還是一片蒼白的僵硬,完全看不懂蕭雨霖幹嘛突然變得這麼好?

當他乖乖聽話坐下時,卻因為兩個人的力道不一致,蕭雨霖的手放在他胳膊上,卻把衣袖一扯,露出了他滿手的淤青!

手臂上不知道打哪來的青青紫紫的痕跡一條條遍布著,孔小樹也被這畫麵嚇了一跳,更別說蕭雨霖的驚鴻一瞥。

他的驚訝瞬間被憤怒取代,聰明如他,稍微動腦就想到這些淤青是馬車的傑作。

原來這小鬼是真的坐不慣馬車啊!

“你怎麼不早說?”冷冷的開口,蕭雨霖那不帶感情的眸光透過他的胳膊緩緩地抬至他的小臉上,絕美的麵上難掩心痛和憤怒。

不生氣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在氣自己。感覺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為一個人傷過心,孔小樹就是這麼大大咧咧的性格他怎麼會不懂呢?當時怎麼就沒出來孔小樹那吃力難受勁?

孔小樹也不知道該回一句什麼?隻是聽著他話中的怒氣就不敢多話,他知道蕭雨霖這趟是奉旨回京的,如果他真的隻顧自己死活而讓蕭雨霖的行程被耽擱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是現在是怎樣?蕭雨霖那麼生氣,是不是會覺得帶上他是個麻煩了呢?

不要啊,他真的很想進京逛一次,這一次不去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有機會了,多痛他都能忍的,為了去看看眼界,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可是正當他想說幾句軟話的時候,蕭雨霖卻忽然放開了他的手,朝著房間外走去。

也不知道蕭雨霖想把他怎麼辦了?孔小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即便麵前是美味可口的飯菜也提不起一絲勁來。

他撈開兩邊袖子檢查了一下傷勢,赫然發現不止是左手有這些瘀痕,兩邊手都是,還帶著脹痛感。那麼他現在身體也痛,屁股和大腿都疼,豈不是都有瘀傷?

怎麼辦?這裏是蕭雨霖的房間,他又不敢隨便脫衣下來檢查,眼珠子一轉,正打算去趟茅廁,不料蕭雨霖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回來。

望著他那誇張的表情,蕭雨霖那沉重的心情突然鬱悶起來,這小鬼又想幹什麼?全身都是傷了難道還打算出門瞎逛嗎?

“坐在那,哪兒都不許去,本王拿了雞蛋來給你消腫!”他沉下火氣淡淡道。但是話語聽在孔小樹的耳中卻是字字心驚,他沒有聽話乖乖坐回去反而猛然之間跳開,跟他保持這安全的距離,眸光警惕的望著蕭雨霖,迅速地將伸手的衣服緊緊拽住,順便非常“不屑”的撇清關係道,“不用了吧,王爺是主子,小的是奴才,讓主子來照顧奴才,奴才可是會折壽的哦!”

開玩笑,給蕭雨霖幫他消腫,他可是全身都疼啊,那不是要穿幫?

他的借口說得合乎情理,原因為蕭雨霖會猛然醒悟然後端起王爺架子,卻沒有想到他隻是淡淡的望了自己一眼而已,撇唇淡然笑笑,“行了,接下來還有幾天的路程,你這樣下去恐怕會死在上京的半路上。”

他一邊無所謂地說著,一邊已經把拿來的雞蛋剝殼。

“來,乖乖坐著!”他話語輕柔,卻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大手滲出來,將她的身子猛地拽到椅子上,手心裏是那白白嫩嫩的雞蛋。

“還是我自己來吧……”孔小樹皺眉,他要考慮的問題永遠比蕭雨霖想的要困難複雜很多,不能因為蕭雨霖一時的溫柔而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再說了,現在他們孤男寡女地在外麵,若是蕭雨霖知道他是個女的,這幾日又按耐不住欺負他怎麼辦?不行不行“別動!”他沒有理他,隻是輕叱了一聲,聲音幽幽的傳進孔小樹的耳中,讓他更加的無所適從。

可是再拒絕蕭雨霖的好意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萬一蕭雨霖生了氣把他一個人撂在這裏怎麼辦?再說,他也怕自己因為全身疼痛的事死在去京城的半路上。

於是他隻能換個法子,高度警惕地盯著蕭雨霖。見他大手裹著雞蛋在他青紫的皮膚上輕輕的滑動。

沁出的絲絲清涼暫時緩解了他手上的疼痛,但是那雙不羈的雙眸卻一直在打量著他的小臉,從細眉,俏鼻,到小巧的櫻唇,就連他臉上那幾顆雀斑都沒有放過,仔細看來,孔小樹這段時間的麵容變化很大啊,至少比剛來那時的又黑又醜有些改變了。

想到這裏,蕭雨霖心中微微得意,看吧,還不是他王府的水養人,不然孔小樹會有機會朝著一個美男子的模樣發展?

他那渾然天成的陽剛之氣刺戮著孔小樹的心,鐵臂不知不覺地環住了他的柳腰,身子靠在蕭雨霖的胸膛上,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般的近,他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自己的心也隨著跳動起來,相互應和。

孔小樹皺眉,奇怪了,他分明很怕蕭雨霖識破自己的身份,很怕再以這樣隱晦的姿勢相處下去自己會露陷,但是心卻不由自主地想跟他親近,再近一點都無妨,他現在的動作很溫柔,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難怪那些夫人們個個都這麼愛他。

他猛然想起這點,心頭飛快地竄過一抹疼痛,隨即冷下聲音道,“就是這樣擦嘛……那小的看懂了,不勞煩王爺親自照料,小的自己來就行!”

“孔小樹?!”蕭雨霖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薄唇輕張,眸光陰鷙下來,將那雞蛋隨手丟在桌上,大手托起他的下巴,粗糙的指腹重重的摩擦過她細嫩的臉頰,帶著怒氣的心理並沒有讓他深刻意識到那是一個女孩子才會有的柔滑。

“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本王現在幫你你當是本王在伺候你不成?還一副高姿態?”

強忍住麵額傳來的痛楚,孔小樹那湛黑的眼眸中更是星光熠熠,“王爺是不是誤會了?小的不是都說了不用勞煩王爺親自動手。”他就是要氣死他,看他臉色鐵青,一副恨不得把他丟出去的架勢,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軀啊。

“那隨你便!”蕭雨霖重重地啐了一口,將她狠狠地甩開。

“謝謝王爺!”望著那道憤怒出門的身影,孔小樹眼中的神色黯淡下來,卻是真心說的謝謝。

“不必謝了,反正本王在你心裏就什麼都不是就對了!”一字一句,宛如冰豆一般從他的唇中吐出來,他冷冷的笑,嗓音很輕,語氣裏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鷙,注視著他的目光則猶如欲噬人的火焰,灼灼地睨著他。

孔小樹受不了這個,將臉垂得低低的,獨自品嚐著心頭泛起的陣陣酸澀。好奇怪哦,為什麼蕭雨霖對他說這樣怪裏怪氣的話,他會覺得心痛呢?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有勇氣抬頭去看,而大門口的身影也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抓起桌上那幾隻還沒有剝殼的雞蛋,匆匆跑向了茅廁。

入夜時分。

蕭雨霖躺在大床上,隻著一件單薄的中衣,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長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晃著。

看他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但是瞄一眼他眼底的陰鶩就知道他心裏窩火。其實這一個多月來,他已經習慣了睡前想一想那小鬼,有時候還會偷偷跑到那小鬼的房間去偷看,也不知道看什麼?孔小樹的睡姿不好,呼聲也大,但就是要這麼看一會他才能心滿意足地回房睡覺。

這些見不得人的怪異舉動是不能讓人看出來的,所以誰也不可能猜到堂堂蕭雨霖會半夜潛入下人房中,什麼都不做又跑回來。

今晚是他和孔小樹上京的第一天,那小鬼的房間在隔壁,可是客棧的房門卻比在家好,那傻瓜居然真把門給栓了,怎麼辦?看不見那人的難看睡姿,他今晚怎麼睡?

本以為忍一下就沒事了,可是他都在床上賴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被一股無名的怨氣讓他坐起身來,犀利的眸光緊眯著,緩緩地盯著大門,該死的,他難道是想做一個賊潛入他房間去嗎?被人發現了豈不是臉都要丟回豫州去?

還是忍忍吧,這裏畢竟不是他那沒人的院子,也不光光就他和孔小樹兩個人住店,再是有想入非非的念頭也得忍,算了,還是叫小二端壺酒上來,喝醉了也好倒頭就睡什麼都不用想了隨旭日東升,嶄新的一天開始了。

喜鵲喳喳叫,拍打翅膀落在樹頭,大地沐浴在紅日色彩中,將世間渲染成柔和的金。

客棧的人們漸漸告別沉睡,與小鳥兒一樣早起,蘇醒,下人穿戴整齊,各就各位準備投入一天忙碌的工作。

孔小樹蹙眉醒來,隻因窗外的鳥兒叫得有些陌生,但是更奇怪的是他下意識地第一感覺便是自己手下有個溫熱的東西抵著,還一起一伏的。

他懵懂的神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豁然張大雙眼,驚恐地一彈而起,顫巍巍地看著被褥之下,那張不應該出現卻是真的睡在他旁邊的俊顏。

天呐,他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吧?!

怎麼……蕭雨霖會在他房間裏?

而且他隻是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發絲還稍顯淩亂“啊……”

一聲尖叫頓時從孔小樹的嗓子裏喊出,窗外,清晨還棲息在鳥窩裏的小鳥被這聲戾喊嚇得振翅,留下兩根驚慌的羽毛趕忙飛走。

聲音落下,孔小樹才低頭看向自己的穿著,發現衣服還安全地掛在身上,可還是覺得後背發冷一般匆忙把衣服緊緊拽著,往角落裏撤。

蕭雨霖毫不例外被這高分貝的尖叫聲弄醒,撫著疼痛的額頭,緩緩地睜開毫無焦距卻奪人攝魄的眼睛。

“大清早的你鬼叫什麼?”他直覺地咕噥出聲,孔小樹這丫是不是又瘋了?

“你你你……你怎麼睡在我床上?”孔小樹顫抖著手指指著他,臉上是一片蒼白外加難以置信,雙目瞪得像一對銅鈴,瞳孔卻縮得找尋不見。

見蕭雨霖不說話,孔小樹已經再難掩心底的激動和緊張,粗魯地一伸腿,卻不料就這樣把蕭雨霖給踢下了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