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曉得?前幾年,陛下還為太子時,曾讓禮部送過王妃妹妹大禮,那禮快趕上太子妃的規製了。”
幾人回想往事。
程次輔訓斥,“休要胡言,那禮豈是送給王妃妹妹的?”
“確實是,當時顧侍郎親口說送到溫府!”
程次輔大吼:“讓顧侍郎過來!”
禮部顧侍郎匆匆而來,猶猶豫豫,“下官說過這話?”
幾人氣得闔眼:“你最好想清楚!”
顧侍郎嚇了一跳,費盡腦筋地從陳年記憶裏扒出一點印象,哦了一聲,“是有這回事,當時陛下氣極了,說要把禮送到溫府,後來到底沒送,送了些別的。”
“陛下為何生氣?”
“記得是與太子妃吵架了。”
“為何吵架?”
顧侍郎沉思,“因一本話本?哎呀,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話本的事情過不去了。
薛首輔與程次輔開始對薛仲何進行混合雙打。
薛仲何倒在地上,自強不息地戴罪立功,“這麼講,陛下與太子妃和離不是因王妃妹妹,而因陛下燒了婚書?”
眾人感覺喘不上氣了:“陛下何時燒婚書了!”
薛首輔要力挽狂瀾:“陛下的婚書分明好好地放在……”挽到一半,聲音急促,“讓秦尚書來一趟!”
兵部秦尚書一進廳堂,數道目光直射而來。
薛首輔急道:“我曾在東宮書房見過陛下的婚書,挨著一堆兵書,後來陛下把那堆兵書統統賞給了你,你抱書時可有碰婚書?”
秦尚書是個老實人,實話實說,“下官不確定。”
薛首輔臉色難看,“難不成抱回去後,你未看過?”
“看過,未看完……”
“為何?”
“前幾年,下官一時疏忽,屋裏起了火,那堆兵書不幸被燒毀了。”
廳裏一靜!
秦尚書遺憾道,“都怪下官不小心,陛下也很惋惜,那日匆匆奔到下官屋裏,不顧未滅的火勢動手翻找,陛下何止惜才呀,對這些書籍亦是……”
“秦尚書……”
“臣在。”
秦尚書眼神質樸,長公主不忍直視,偏過頭看向楊文州,“一字不落地告訴他。”
沒過多久,秦尚書恨不得以命相抵,“下官……下官……”磕巴了半響,頹廢地蹲地上了。
此時,廳中響起一道疑惑聲音,“看來婚書是陛下不小心燒毀的,那薛編修何故說是陛下燒的?”
數道目光直刺薛仲何。
薛仲何舉手,“是襄王爺說的!”
“請皇叔來一趟。”長公主苦惱地揉了揉眉心。
襄王爺懷裏揣著小酒瓶,哼著小曲進廳了,猛一對上眾人,目露詫異,“今日這般熱鬧。”
眾人麵色各異地行了禮,襄王爺抿口小酒,愜意地往上座一落,“為何事找本王啊?”
長公主將事由一說,襄王爺聽罷一口酒水噴向四麵八方,“哈?”
下方幾人抹了把臉,神態自如。
襄王爺不自如了,身輕如燕地跳下座,直逼薛仲何,“你聽何人說的本王說陛下燒了婚書!”
薛仲何被打怕了,有“老頭恐懼症”,渾身一抖,“太醫院王太醫、李太醫、趙太醫。”
怎麼還有太醫院的事!
這麼扯下去,全京城都不清白了!
襄王爺尖叫:“讓他們過來!”
長公主歎息,“皇叔,王太醫已去了。”
好在另外兩個太醫還健在。
廳裏再進兩個老頭,老齡化嚴重了,薛仲何很想跑,奈何襄王爺已先發製人,“薛家小子說幾年前,你們聽到本王說陛下燒了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