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沒病,病在了其他處?”
長公主哭道,“是,我病了,病在心裏。”
薑纓心裏一鬆,“那公主去找楊大人啊,他不是你的心藥麼?”
“不,他不是,你才是!”長公主泣涕漣漣,薑纓啊了一聲,慌張道,“別了吧,你負了趙郎中,又要負楊大人,還要與我暗度陳倉,這可不被世俗理解啊!”
“你想哪裏去了!”長公主氣結,沒心情和她胡扯,“本公主的意思是,我曾說錯了話,讓你誤會了,我每每想起心裏都異常難受,若不與你說清,我是夜夜難眠啊!”
“楊文州躺公主身邊,公主也難眠麼?”
長公主要瘋了,“把楊文州忘掉,現在是本公主與你的事!”
“哦。”薑纓輕描淡寫,聽長公主道,“阿纓,你還記得有年我們在東宮飲酒,本公主喝醉了,那時父皇已賜婚本公主與趙宣,本公主心又不甘,召了楊文州,與他說了些什麼明知不是自己想要的,實則是想暗示楊文州本公主對他有意,可後來他送本公主回去,告知本公主他定親了,本公主心灰意冷,也就與趙宣成親了。”
長公主抹掉眼淚,言辭誠懇,“阿纓可莫要誤會本公主的話,那話與你與皇兄本無什麼關係的。”
薑纓從記憶裏翻出這一截,點點頭,“公主多慮了,我並無誤會。”
實則當時確然被紮了心,但略微一想,又覺正常,事實罷了,柳淵那時娶她,本是無奈之舉,算是太上皇下旨將兩人湊在了一起。
“當真?”長公主遲疑,總覺薑纓反應不對勁兒。
薑纓道,“自然當真,後來我也能猜出長公主屬意楊文州,就是可憐了趙郎中,正是大好年紀,被貶去了那僻靜之地,也不知有無回京的機會……”
每說一句,長公主就愧疚一分,最後慘痛地起身就要離開,“阿纓,本公主還有急事,先走了。”
“公主這麼急,回去陪楊文州麼?”
長公主內心啊得尖叫,抵不過啊抵不過,落荒而逃,坐車回了公主府,楊文州迎上來,“事情如何?公主這是怎麼了?”
“誤會說清了,事情解決了,本公主受傷了!”
長公主再次幽居公主府,以表達對趙郎中的愧疚,她這廂偃旗息鼓,翰林院薛仲何等人蠢蠢欲動,耗費許多功夫,以薑纓和柳淵為主書寫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編輯成冊,一天賣遍京城。
薛仲何捧著勞動成果進了薑府,薑纓依舊在為京外兄長做夏衣,薛仲何近前笑道,“姑姑,歇一歇吧,對了,姑姑聽說了麼,這兩日有個話本賣得可火了。”
薑纓放下針線,饒有興致,“哦,什麼樣的?”
薛仲何順勢將話本遞給她,“寫得尤其感人,尤其是男主人公……姑姑好好看一看。”
薑纓點頭,得了樂趣,埋頭讀起來,薛仲何一瞧這得讀到何年何月,“姑姑,稍後再讀吧,對了,姑姑,我也寫過話本呢,喏,就是這一本。”掏出那陳年本子。
薑纓定睛一看,神色古怪,“這你寫的?”
“是的,姑姑看過麼!”薛仲何心道終於進入正題了,正欲張口解釋,見薑纓起身撈起門邊的掃帚,大驚,“姑姑,你下手輕些!”
薑纓二話不說,先揍了薛仲何一頓,薛仲何最後躺地上氣息奄奄,也不敢委屈,“姑姑,我知道我寫的話本讓你和陛下吵架了,對不住姑姑了。”
薑纓驚訝,她可不知薛仲何知曉這事,那時候她在東宮,柳淵過於忙碌,兩人見麵也不多,她也就沒多大樂趣,命宮人搜羅了一些話本,其中就有薛仲何寫的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