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拉著秦尚書就跑,“妹妹,天晚了,早點休息!”
“那這私藏……”
“送妹妹了!”
秦氏夫婦一顆心七上八下,旁人幫不幫上忙另說,他們倒好,幫上倒忙了,一時無顏麵對文淵閣眾人,遂捂著臉進了文淵閣。
薛首輔大驚,“被我妹妹打了?不可能吧?我妹妹這麼有禮貌!”
秦尚書露出一張慘淡的麵容,“還不如打我一頓呢!”將事情一說,可驚呆眾人了,薛首輔大叫一聲,“糊塗了,這事隻有陛下清楚了,去問陛下!”
眾人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哦了一聲,“不急,我們再琢磨琢磨。”
眾人一起道,“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薛首輔閉眼,“行,老夫去!”
薛首輔腿腳麻利地進了勤政殿,柳淵正教滿滿習字,揮手免了他的禮,他笑道,“太子殿下近日休息可好?”
薑滿滿道,“很好,舅……薛卿呢?”
幸虧沒喊舅舅,薛首輔心也不抖了,笑道,“臣休息得也好。”
滿滿抿唇道,“可現在這個時間,老人家該上床休息了吧?”隨後腦袋被柳淵輕輕地拍了拍,柳淵道,“這個點,該小孩子休息了,去睡覺!”
柳淵命宮人抱滿滿先去休息,等殿裏靜了,柳淵問道,“薛卿何事?”
事到如今,薛首輔也不賣關子了,伏地一跪道,“臣鬥膽問一事。”
“說。”
“往年我曾在東宮書房見過陛下的婚書,應是陛下與薑姑娘的,可今日薑姑娘卻說那婚書不是她與陛下的,而是陛下與其他姑娘的,這……”
他的遲疑被柳淵的臉色嚇了回去,柳淵拔足往殿外去,他揚聲一喊,“陛下,薑姑娘不在薑府,在酒肆!”
柳淵騎馬奔往酒肆,廣袖兜起夜風颯颯作響,月光浸透了初夏的闊大衣衫,馬蹄奔至酒肆,他翻身下馬,捏著馬鞭闊步進來,銳利目光掃視一圈,並無薑纓人影。
酒肆夥計記得他,指了指後院,“姑娘在裏麵歇息。”
柳淵疾步進了後院,一掌推開房門,屋裏黑暗一片,一道迷糊的聲音響起,“何人!”
“阿纓。”
柳淵胸膛起伏,順手關好房門,聞得耳邊聲響,長臂一探,將薑纓抓個正著,摟入懷中,“別走,朕有話說。”
薑纓掙紮,“陛下放開我,我便不走。”
“好,好,朕放開。”柳淵平緩氣息,鬆了薑纓,兩人在昏暗中立著,彼此看不清。
柳淵緊張道,“阿纓何時見的書架上的婚書?”
薑纓恍然大悟,原來是為此事如此迫切,想必是秦尚書告知的柳淵,她也不慌,她並未告知秦尚書婚書上的名字是溫舒清,遂道,“陛下莫急,陛下也知曉我與舒清的交情,我不會讓舒清為難的。”
柳淵氣惱,“你總提她做什麼,你倒是為她著想,她可為你想過?”
薑纓腦子一懵,“什麼?”
柳淵冷笑,“你怕是忘了,有年春宴,她自己犯糊塗便罷了,竟把你與朕那皇弟湊在了一起,若非朕趕到……”
聲音戛然而止,他興許意識到了今夜提起此事並不合適,當務之急是把婚書的事情說清楚,不想薑纓吃驚道,“難不成那夜是陛下抓我出來的?”
柳淵果道,“確然是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