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睡覺,幾個人全部一怔,這塊陵墓剛開始興建不過二年,隻是通了電而已,沒有電視,沒有網絡,除了他們幾個臨時工外,正式工沒人願意晚上呆在這裏,張大有又是一個大老粗,也不會開燈看書。
“瞧你說的,難道人家就不會開著燈睡覺,真是多事。”劉會不屑的說道。
“這可不能。”李四肯定的說。“許誌年紀還小,不了解他,但我知道,大有睡覺可是從來不開燈的,不信你們問張三。”
“也許是在做私活吧!”張三說道。
一般買墓的人都要立碑,會將碑上的文字交給他們工作人員,但有的客戶因為疏忽、記錯了逝者的生辰,等明白過來,碑上的文字已經刻就,有些人舍不得再刻一塊,就會找一些手藝高超的石匠給修改過來。張大有的石匠活十分了得,碰到這樣的客戶他們暗地接過來,然後讓張大有去做,賺的錢平分。
“還是不對。”李四搖了搖頭道。“如果做私活,應當有響動的聲音,你們聽到有動靜嗎?”
“我說你們真是無聊,咱打咱們的牌,怎麼扯著扯著張大有的身上了,打牌。”劉會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其它三個。“難道你們還想專門去看這個老男人啊,有意思嗎?”
“看看怎麼了。”張三說道。沒有了張大有,他知道再玩下去自已還是輸,還不如找個借口讓牌局散了。
“得了吧,他的屋能進嗎?髒成什麼樣子了。”李四說道。
張大有的屋在小山頭的最頂處,陵園的開發還未到那個地方,住所非常偏僻,他又養了一隻狗,也不給狗搭一個窩,那條狗吃喝拉撒全在屋子裏,他還喜歡抱著狗睡,人們還未走到他門口,都會被臭腥味熏的退避三舍。何況李四手氣正好,他可不想就這樣把牌局散了。
“我隻是好奇,他怎麼總是喜歡呆在他那間屋子裏!”張三隨口說道。
“你是說現在吧!以前可不是這樣子。”李四打了一張牌。
“那條狗似乎這兩天也無精打采的。”許誌說道:“以前可是凶的狠,稍有動靜就開始大吼大叫,但現在,陌生人走在它麵前都懶的抬起頭。”
劉會皺了下眉頭,思索了一會,說道:“是不是上個月領導批評他的緣故,他這個人不修邊幅,非常影響我們陵園的形象,恐怕陵園將來擴大後,那些正式工上來,最先開掉的臨時工就是他。”
張大有有個毛病,就是非常喜歡吃,按陵園規定,員工不可以偷聽客戶祭奠的貢品,但張大有經常趁人不備,在客戶走後將貢品偷裝在一個塑料口袋內,放在一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晚上再悄悄帶回自已房間內。
他們三人都知道張大有這個毛病,但礙著麵子,看到也睜隻眼閉隻眼。一個月前,領導上山檢查,發現一個未售出的墓洞中裝滿貢品,後來經過調查,發現貢品是張大有藏的,領導狠狠的批了他一頓,若不是看中他的石匠手藝還有用處,肯定當天就開除了。自那次以後,張大有就變的焉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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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臨時工,你別說人家,開了他之後,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張三淡淡的說道。
“張三,今天不會是你輸我贏,心裏不痛快吧。怎麼說話都帶著剌,我之前輸了可沒有像你這樣小氣吧!”劉會攤開手,不滿的說道。
“我沒有針對你,我隻是覺得大有這些天有些奇怪,就算領導批評過他,但也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我想他是不是碰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
“別瞎說!”李四瞟了一眼許誌。有些不滿的說道:“小誌才多大,還不到二十歲,膽子本來就不大,大半夜的說這些。”
張三和劉會對視一眼笑了。
“什麼意思嘛!”許誌站了起來,“雖然我上班還不到一年,可別說我膽小,太小看人了吧,我既然敢來這裏工作,自然什麼都不怕。別拿什麼事來嚇唬我。”
“你就吹吧你!有本事現在在陵園跑一圈。”張三激他。“我記得你剛來頭三天吧,半夜有一位女客戶半夜上山祭奠,你小子不知道,半夜聽到哭聲,起來一看,見一個女的披頭散發,你大哭小叫著,差點沒嚇死。吹什麼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