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她們的針線中飛快的流逝,陶晶想給家裏的妹妹做件新衣裳,把宮裏裁置的衣裳改了,按照自家妹妹的身量和年紀做了件新的,又在衣服上鏽了好些桃花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外麵有人敲門,說是送炭的。黑黑的一大袋子,架在獨輪車上,李采女也出來了,見到陶晶冷哼一聲道:“你們也配用炭?”話裏的輕蔑再明顯不過,小太監聽了她的話都低下頭裝作沒聽到。
“我們不用炭,冷的時候就燒你的屋子取暖可好?”碧溪嬉笑著回了一句,小太監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宮裏宮女大多低調的很,鮮少能遇見這樣大膽的宮女,這名宮女算是給奴才們出了口氣。
“你敢!你算什麼東西!”李采女身邊的宮女也急了,越過李采女就往碧溪這邊走過來,看樣子是想給碧溪一個教訓。
碧溪也不管她,等她走近了,作勢要躲,那宮女準備抓她,她裝作腳滑,一下子給她推倒了獨輪車上,獨輪車上雖然拿下來一袋木炭,但是還有一大袋,宮女撲在木炭袋子上,真可謂碰了一鼻子灰。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碧溪趕緊跑下去,把宮女扒拉下來,狠狠拍打著她身上的炭灰,不時的送上幾拳,宮女要躲,眼睛又睜不開,大喊道:“放開,放開!”,碧溪輕聲說道:“這衣裳有灰得趕緊拍掉,不然汙了貴人的眼,咱們可擔當不起。”,說完又對著她背部狠狠拍了幾下。這宮女滿臉漆黑,眼睛已經進了灰,這會兒迷的難受,眼淚已經流了出來,在黑黑的臉上留下非常明顯的痕跡,太監們沒辦法不笑,沒想到送個炭也能看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時間光想著看熱鬧,倒忘了離開了。
“嗚——滾!”宮女哭的更大聲了,碧溪忍住笑,嘴裏連聲道歉,皺著眉頭的小臉上寫滿驚慌失措。李采女身邊的幾個宮女把黑臉的那位扶走了,李采女氣呼呼的瞪了眼碧溪,指著裝炭的包,衝太監問道:“黑乎乎的什麼東西?”
太監憋笑憋的難受,用衣袖掩著嘴巴,答道:“回采女的話,這是冬天禦寒用的炭。”,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問,沒想到這位采女竟然連木炭也沒見過,實在可笑的緊。
李采女癟癟嘴,示意太監把炭搬進屋裏。碧溪聽她在問太監,是不是所有人都用這種炭。太監說嬪以上的娘娘用的是銀絲炭,俗稱無煙炭,李采女不滿的叫囂道:“憑什麼她們用銀絲碳,讓我用這種碳,同樣都是皇上的女人,你們看不起我不成?別狗眼看人低,等我得寵,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不一會,倆個小太監把她們那份炭也搬了進來,放在後屋裏,陶晶賞了他們四個銅板,倆太監自然推辭的一番,嘴裏說著:“采女的例銀也不多,這樣賞人,自己該不用花銷了。”
小太監倒是嘴甜,哄的陶晶心情很好。“拿去花吧,有空多來走動走動,宮裏有什麼新動向也來告訴我一聲。”
小太監連聲道謝,收了銅板轉身便離開了,碧溪看著他們推著獨輪車有說有笑,心裏隻覺得好笑。幾個銅板錢不多,但是憑空得來的錢財,哪怕是一個銅板也讓人高興,更何況那個有錢的李采女沒打賞,沒錢的陶晶打賞了,其中的反差不言而喻。
黑炭煙大,想必那位李采女用不慣,恐怕很快會讓家裏送來好炭。
“今晚怕是有事發生,奴婢瞧著李采女火氣挺大,心裏覺得好笑,她竟然拿自己同嬪妃比,這若是讓哪個嬪妃知道了,定要給她穿夠小鞋,要是她因此失了晉升的機會,那才好笑,這就叫:禍從口出。”碧溪抱出厚被子,拿出被套,被套一麵是棉布,一麵是花團錦簇的綢布,需要拿針線將兩塊布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