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一 被淹死的孩子(1 / 2)

碧溪看向楊氏,若按照順序來,不是應該給獨孤嵐介紹嗎?怎麼越過了獨孤嵐,先給庶子介紹了?

“我那侄女的父親,隻是個四品官,哪裏能配的上獨孤嵐,獨孤傲雖然是庶子,可我瞧著是個好的,說不定以後有大出息。”楊氏想的是,獨孤傲年輕輕的不顧家人反對跑去參軍,將來是個當將軍的料,就算不能當將軍,混個京官是輕而易舉的事。至於獨孤嵐,整日不想著如何走上仕途,隻想著賺錢,實在是沒什麼大出息,男人就該有權勢,有了權勢還擔心沒人送錢上門?

“更何況獨孤嵐已經有了妾室,還有了兒子,這孩子是庶長子,誰能忍受的了?”

沒想到,尹氏最喜歡的孫子,如今竟然成了獨孤嵐的包袱,碧溪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獨孤嵐為了解除婚約,鬧出不少事,現在外界都認為他身子不好,哪個女人願意加進來守寡?如今又有個庶長子,想找一門好親事,隻怕是有不小的難度。

“不過我還是會給獨孤嵐留意,總不會少了他的。”

正說著,婆子進來稟告,說是王府有人來找,楊氏便讓碧溪歇著,她去去就回。隻是她這一去,便是到了晚上也沒再過來。

次日清晨,碧溪想去花園散步,吳嬸說外麵寒涼,還是屋裏暖和些。碧溪皺眉看著她,心想:吳嬸一般都是聽命辦事,很少這樣勸阻她,她會勸阻,是不是說明院子裏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哦?花園怎麼就寒涼了?”碧溪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隻聽吳嬸“哎喲”一聲,突然躺在地上。

“怎麼了?”碧溪見她滿臉痛苦,疑惑的問道。剛剛還活蹦亂跳,怎麼突然就躺地上了?

“肚子好疼——”吳嬸雙手捂著腹部哀嚎著,碧溪皺眉,讓丫鬟去請醫女,另外讓倆名丫鬟扶吳嬸回房歇著。

待丫鬟扶走吳嬸,碧溪問一名小丫鬟,花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小丫鬟想了想,回道:“聽說井裏有個孩子。”

伸手捂住胸口,碧溪隻覺得一陣悲涼。難怪吳嬸要阻止她,花園裏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孩子——是誰幹的,是誰——

府裏的氣氛很壓抑,碧溪坐在屋裏看了一天的書,可是半個字也沒看進去。晚間,敬亭來找她,碧溪屏退仆人,與她相對而坐。敬亭已經漸漸長開,能看出來也是個美人坯子。

“長姐——”敬亭猶豫的片刻,突然跪倒在她腳邊。碧溪看著她,不明白她又要玩什麼花樣。

“二哥的孩子掉入井中,妾室因為照顧不周被發賣,長姐——您相信這是偶然的嗎?我總覺得,像是背後有一隻手,在操控這一切。”敬亭一無既往的無辜表情,讓她回憶起之前的事。她幫她打抱不平,卻得知敬亭早知那簪子有問題,她以弱小可憐來博得同情,倒是聰明的很。

“你在害怕?”碧溪淡淡的問道。敬亭此刻渾身發抖,乍看上去的確像是被嚇的發抖,可是內心顫栗與假裝害怕還存在著細微的差別,內心顫栗引起的身體發抖,是一種細微又快速的表現,身子抖動的幅度不應該這麼大。

敬亭低著頭囁嚅道:“長姐,救救我。”,楊氏一進門,獨孤嵐的妾室和孩子都在府裏消失,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楊氏的險惡嗎?府裏有這樣的主母,自己以後還能嫁個好人家嗎?隻怕是哪家給的彩禮多些,楊氏就會把她嫁給哪家吧。

碧溪想了想,楊氏昨日的確說過,庶長子令獨孤嵐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兒。可是她昨日隻是隨口一說,怎麼可能轉身就去害獨孤嵐的孩子?

“府裏有主母當家,我又如何為你做主?”敬亭擔心的無非就是自己母女受到虐待,可是她雖然是郡主,卻也不能違逆長輩的意願,她憑什麼與瑞王的妹妹、國舅府的主母抗爭?

難道去皇後麵前告狀?可笑,這門親事可是皇後一手促成的。

敬亭想了想,低聲說道:“若是姐姐願意,勢必能給我尋個好人家。”,她想找一個品行好的人做正牌娘子,而不是去富貴人家做妾。

碧溪想了想道:“我會留意,你先回去,要想過好日子,就得多順著點夫人。”

敬亭連聲道謝,從容有度的站起身來,見碧溪沒什麼話要說,便告辭了。

碧溪招手,讓丫鬟打聽夫人是不是在府裏,丫鬟轉身離去,吳嬸送來包裹好的湯婆子,碧溪伸手接了攏在懷裏。

晚上,碧溪讓吳嬸去井邊給孩子燒點紙錢,心裏想著:畢竟是獨孤嵐的骨肉,這孩子沒了,不知道獨孤嵐心裏有多難受。想到獨孤嵐,便想起歐陽,對孩子百般嗬護,甚至不許她責罵孩子,恨不得天天捧著,兩眼盯著,真真是百看不厭,碧溪有時候覺得,歐陽之所以非要娶她,就是為了給孩子一個親娘。想起孩子,碧溪便覺得心癢,孩子那麼小,又那麼調皮,她真擔心他們磕著碰著把自己給弄傷了,雖然有好幾個丫鬟婆子照顧他們,可到底不如親生父母照顧的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