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腳丫,笑道:“是個有力氣的,朕日後在武場上再收拾你。”

“陛下....”

詹灼鄴抬起頭,他看到女子忽然坐直身子,臉上的表情驚訝又慌張。

感到身下傳來一股子溫熱,詹灼鄴低下頭,瞳孔驟然一縮,下一刻,他猛地揚聲喊道:

“傳慕容掌院,快傳!”

晏安殿外,鶴隱和司馬丞相二人正吵得臉紅脖子粗。

這時候,隻見王公公從殿內快步跑出來,邊跑邊急聲呼喊:“來人啊,快去通知太醫院,皇後娘娘的羊水破了,要生產了!”

眾位臣子當即大吃一驚,有人說皇後的預產期不是在下個月,怎麼今日就要生了。

鶴隱瞅準這個機會,指向愣神的司馬丞相道:“都怪你這個老匹夫,給皇後娘娘氣得羊水都破了。”

司馬丞相又急又氣,險些把暖手爐裏的炭火丟向給他扣大帽子的鶴禦史身上。

“哎呀,諸位大人就別吵吵了,皇上在裏麵正著急上火呢,你們就別給陛下心裏添堵了!”

不出片刻,太醫院的所有大夫都風風火火趕來了。

皇後雖然提前一個月臨盆,不過皇帝早就下令太醫院在這小半年裏演練過數十次,禦醫和產娘們有條不紊,一盆盆熱水和幹淨帕子送進晏安宮裏。

皇後這一胎,足足從日落熬到深夜。

殷氏和薑慎聞得消息就套馬入宮,他們二人在暖閣裏坐立難安。

薑慎仿若回憶起多年前的經曆,臉色是一陣青又一陣白。

殷氏手裏的帕子攥得沒了形,口中小聲念叨著:“佛祖啊,保佑小女平安,母子平安...”

王公公給二人端來茶水,寬慰道:“薑大人和夫人寬心,慕容大夫說皇後娘娘的胎位很正,就是早產上一個月,羊水又先破了,還是雙生子,娘娘恐怕要遭點罪,陛下一直都在屋裏陪著娘娘呢。”

殿外天色黑沉,宮人陸陸續續穿梭於晏安宮忙個不停,女子氣虛無力的聲音順著夜風飄飄蕩蕩,仿若隨時都有可能隨風消散。

蕭時晏立在蕭瑟的寒風中,他手持檀香木佛珠,從不信神佛的他望著空中皎月,神色虔誠,琥珀色的眸子倒映著盈盈月光,低聲呢喃道:

“我願減壽十載,唯求瑤君母子平安。”

除了蕭時晏,還有一位官員亦沒有離去,那人便是司馬丞相,他手爐裏的炭火都燒盡了,哆嗦著身子站在殿簷下,臉上的褶子都快凍平,伸長著脖子懊悔喊道:

“皇後娘娘啊,下官知錯了,下官日後再也不敢違逆娘娘的旨意了,娘娘您快誕下龍子罷!”

屋內,女子躺在鳳榻上,她麵色蒼白,額頭的烏發都被汗水打濕,仿若一株被雨水打濕的芙蓉花,奄奄一息。

詹灼鄴半跪在床榻邊,他始終與女子十指緊握。

隻不過男子平日裏沉穩有力的手,隨著女子一陣陣痛苦的低吟而隱隱顫唞。

那一聲聲細弱的吃痛聲,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更要讓他難捱,猶如實質地一刀刀砍進他心坎裏,聽得他恨不得替床榻上的女子承受下所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