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告了別,俞暮遲站在不遠處看她排隊檢票。
排隊的人不是很多,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俞南看到他接了個電話,然後皺起眉說了什麼,表情不怎麼輕鬆。
“小姐?”麵前的人在催促她。
俞南沉了口氣,對那人笑了下說了不好意思,然後轉身小跑回了俞暮遲身邊。
“爸,怎麼了?”
俞暮遲:“你怎麼回來了?”
“看你表情不太放心,問問看。”
“你談阿姨的電話,說鹿吟賭氣不接她電話,現在找不到人。”
俞南眉一跳:“談鹿吟賭氣?發生什麼了?”
他歎口氣:“鹿吟今天白天任性,忙活一個多月她又不結婚了,你談阿姨覺得不能在慣著她,就給她把卡停了,結果鹿吟直接就不接她電話了。”
“談鹿吟不結婚了?”短短一句話,俞南說得抑揚頓挫的。
俞暮遲奇怪地看她一眼:“你的注意力怎麼在這個地方?”
喉嚨口堵了兩聲咳嗽,俞南麵不改色:“因為我回來就是為了參加她的婚禮的啊。”
雖然婚禮被她破壞了。
雖然她在婚禮前就準備走了。
但她是回來參加婚禮的。這一點沒有改變。
俞暮遲覺得哪裏怪怪的講不通,但他沒功夫細想。
“我現在要回去找人,不能看著你走了。”
俞南哦了一聲。
等他沒走出去幾步,她又追了上去。
“爸。”
俞暮遲回頭,微微勾了唇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老爸吧。”
俞南的話一頓,順著他說:“啊對,老爸你照顧好自己啊。”
“我知道,你也照顧好自己。”
“嗯嗯。”
“……”
俞暮遲:“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背包的帶子勒著肩膀,俞南沉默地吐出一口氣,破釜沉舟般開口:“我和你一起去找她。”
“啊?”
俞南說:“我把機票改簽,和你一起去找談鹿吟。”
俞暮遲反應過來,寬慰地笑:“不愧是我的女兒,這麼關心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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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舞池,擁擠的人群,躁動不安的年輕男女貼身熱舞。
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碎耳膜。
旋律伴著鼓點,一下又一下擠壓心髒。
吧台邊斜斜靠著一人,腰間白膩的皮膚被燈光渲染成不同的色彩,修長直挺的細腿撐住身子。
狂放不羈的小煙熏妝下是冷淡的眉眼。
從她進入這個酒吧開始,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她。
但女人徑直走向了吧台,要了杯酒,然後懶懶靠著。
她沒理任何人的搭話,好像隻是在發呆。
年輕男生被朋友推著到了離她不遠的地方,紅著耳朵說:“別、別這樣……她看起來不想和別人說話……”
他看她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見任何人和她搭話成功。
“機會都是爭取來的,你光是看著然後覺得覺得,怎麼可能和她搭上話啊,主動出擊啊!”
“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小子喜歡這種狂放大姐姐款的。”
“快上!果斷一點,像個男人一樣。”
男生麵容扭曲,深吸了口氣,說:“行,我就衝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