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
俞南的眼眸往下一低。
外麵傳來零零碎碎的對話聲,大概內容便是俞暮遲讓大叔幫忙多看著點碑外加一些感謝之類的話。
俞南緩慢抬起眼眸,談鹿吟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她沉默地望著她。
半晌,大叔在外麵說:“他走啦,你們可以出來了。”
俞南立即開了門出去,寥寥和大叔道了謝就腳步匆匆地往外跑。
大叔看向還坐在馬桶蓋上的談鹿吟:“這姑娘咋了?”
談鹿吟:“……”
其實俞南腦子裏什麼多餘的想法都沒有,她隻想要回去睡覺,準備明天的上班。
她不想管什麼談鹿吟了,也不想管為什麼俞暮遲要瞞著自己一個人過來墓園了。她隻想趕緊回去而已。
可偏偏事不遂人願,她即將拐出墓園的腳步一頓,瞳孔微微收縮。
等在墓園門口的俞暮遲上了談家司機的車這不奇怪,奇怪的是,車裏等著他的人是談詩瑜。
“俞……”談鹿吟這才看清了還沒離開車輛,身形一頓,往後撤了一步避免自己被墓園門口的人看到。
俞南望向她的眼睛:“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
俞南的腳步往後一撤,無比確信地開口:“你們有事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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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現任陪著自己去逝去前任的墓園,如果是大大方方進去也就算了,為什麼隻等在門口?”
艾麗斯摸著下巴,搖了搖腦袋:“想不通。”
半夜被搖起來的艾麗斯看不出絲毫的不滿,她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的俞南。
“你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我隻覺得很奇怪。”俞南腦子亂成一團,“我之前沒覺得哪裏不對,可是現在回想起來,白天的一切都好奇怪。
我在工作日去了談家,我爸和談阿姨居然沒問我為什麼沒上班,就好像他們知道我請了假,也知道我請假是為了做什麼。
可是我在那裏從白天待在了晚上他們都沒有提起一句關於墓園的事,仿佛心知肚明地避開了這個話題一般。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爸不和我一起去而是故意瞞著我和談阿姨一起去?”
“會不會隻是巧合?”艾麗斯試圖寬慰她。
“巧合。”俞南垂下眼,“那也太巧了。”
“你要不要直接問問呢?”
“他們未必會說。而且我覺得很奇怪,不是一件事奇怪,這種奇怪更像是一種感覺,我說不出來。”
艾麗斯小聲說:“我也,聽不太明白了……”
俞南笑了下,揉了揉太陽穴:“抱歉這麼晚把你叫起來,還和你說一堆沒頭沒尾的話。”
“我們是朋友,這就是朋友該做的,S你不用覺得抱歉。”艾麗斯想了想,開口,“會不會他們不說是因為還沒到時機呢?可能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
“是嗎?”俞南的眉頭緊緊皺著。
艾麗斯摟住她的肩膀,像是哄小孩一般:“叔叔那麼愛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肯定不會忽視你的。放心啦,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俞南眉間攜卷的淡淡憂愁被她爽快的話語和明亮的笑容漸漸撫去。
應該,隻是自己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