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扯起唇角，“這不可能。”
“對，這不可能，所以你才這麼痛苦這麼糾結，你才想靠近又不敢。”彭瑤道，“但如果你可以呢？如果你有的選，你會怎麼做？”
“這些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彭瑤掰正她的身體，認真地問：“你會怎麼做？”
俞南緩慢地笑了下，開口：“你知道十年前我為什麼要離開嗎？”
“因為你覺得你們不可能，因為你們繼姐妹的身份？”
麵前的人閉上眼搖了搖頭，解釋：“因為談鹿吟，因為她不肯接受喜歡我的事實，她推開了我。”
十年前的她沒有將俞暮遲和談詩瑜的婚姻放在心上過，她不覺得那是阻礙。十七八歲的俞南無畏、莽撞又一腔熱忱，奮力地將自己一顆真心捧在手心希望談鹿吟能看到。
事實是談鹿吟看到了，她怕了。
“可現在她又不在乎這些了，憑什麼她說變就變？她難道看不到我爸和談阿姨有多麼相愛嗎？他們的感情如此圓滿，我們不應該用我們這千瘡百孔的感情毀掉他們的。”
彭瑤沉思幾秒：“我有點不明白你。你好像在害怕你們的感情不如他們的，你不確定你和談鹿吟能走到最後……”
“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俞南解釋，“而是……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那會很自私。”
彭瑤說：“這不是問題。”
“這就是問題。”俞南奇怪地看著她，“你怎麼會覺得這不是問題呢？”
“……”
彭瑤的眼神閃爍幾下，她抿住唇角：“南南，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
咚咚咚——
談鹿吟頭也沒抬，“請進。”
助理開了門進來，“小談總，你妹妹找你。”
“誰？”
“她說她是你妹妹，姓俞。”
“俞南，”談鹿吟把筆放了下去，“讓她進來。”
助理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她又喊住了他：“還有，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你下班吧。”
“好的。”
談鹿吟站了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接著踱步到一旁的休息區，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從門口進來的俞南一時沒找到辦公室裏的人，左右望了望，看向了靠在台邊喝水的人，先開口解釋道：“我給你發了消息，但你沒回。”
所以才找來了這裏。
“在忙工作所以沒看，你發什麼了？”
“沒什麼，隻是想問問你有時間聊聊嗎？”
談鹿吟笑了下，指了指沙發道：“現在有了。你要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
“和你一樣，一杯白水就好。”
談鹿吟點點頭，給她接了一杯，送到了沙發邊，然後靠進了沙發裏。
她抬眸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有件事我想問你。”
談鹿吟眼眸含笑：“什麼事？”
“你知道……”俞南望進她的眼睛裏，“你知道我爸你媽其實並沒有結婚嗎？”
談鹿吟嘴角的淺笑冷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