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愛她……是什麼意思？”俞南愣愣地問。
“我隻會有你媽媽一個妻子，我這輩子不會再愛其他任何女人。”
“那你和談阿姨？”
“我們隻是朋友。”俞暮遲麵對著她，眼中泛起漣漪，“那時候我的事業起不來，連房租都快要交不起了，我很窘迫，可我們父女還要生活，你還要上學，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我遇到了你談阿姨。”
“我們一拍即合，都喪偶，有一個女兒。她需要有人為她維係家庭，而我需要錢。”
像是生怕俞南誤會的一樣，俞暮遲緊接著解釋道：“但在我事業起來過後，我向你談阿姨借的錢已經還清了。”
俞南低垂著眉眼，看不清神色：“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一開始我們隻想著不想搞那麼複雜，後來……後來就找不到時機說了。”
畢竟已經一起生活了那麼長時間，突然對孩子們宣告這段無實質的婚姻根本不存在很奇怪。
沉默片刻，俞暮遲問道：“你怎麼想的？”
俞南抬起臉，很平靜的樣子，她點點頭，嘴角卻在往下彎：“我以為你不愛媽媽了。”
“我怎麼會……”俞暮遲鼻子一酸，將女兒擁入懷中，聲音顫抖，“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很愛她，我依舊愛她。”
在塵封許久的記憶深處，那個溫柔的女性緩緩走來，她的身後散發著耀眼的光亮。緩緩地，她的身邊顯現出年輕的俞暮遲的身影，他牽起了女人的手，笑得很幸福。
他們在俞南麵前彎下腰，用很溫柔的聲音喊她的名字。
那是小時候的記憶，但俞南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我再也遇不到像你媽媽那樣的人了，別人很好，但終究都不是她。”俞暮遲輕柔地撫摸著俞南的頭發，像她小時候哄她睡覺一樣的語氣，“原來這麼多年你都誤會了。”
“我不想毀掉你和談阿姨的關係。”俞南說。
俞暮遲輕輕笑了起來：“傻孩子……如果我和詩瑜的關係可以這麼輕易毀掉，我們也不會一起生活十多年了。
詩瑜很好，她願意真心待我。但我們做不成夫妻，隻能是朋友，因為她也有個深愛的人，而那個人也已經不在了。
我們約定一起生活，相互扶持，相互照顧，因為我們都很清楚，這輩子不會再和其他人有任何的感情牽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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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年輕的男生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他已經沉默了很久，此刻依舊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談鹿吟望了眼透明玻璃窗外的街道，十二月底，冷空氣終於迫不及待地全麵降臨在濱城，街道上往來的人群都套著厚厚的外套和大衣保暖。
男生臉色泛灰，垂著眼眸說：“他還是不肯見我？”
“你要再等等嗎？”談鹿吟扭回頭，“他的態度已經鬆動了。”
宋逸搖了搖頭，從鼻腔裏擠出一聲哼笑：“他說就這樣了，那就這樣吧。能這麼輕易放棄掉這段感情，說明我對他也不過如此。”
“這段時間煩擾你了，抱歉。”男生站起身，動作間有些許賭氣的成分，卻也難掩他失落的臉色，“咖啡我請了，謝謝你願意見我，鹿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