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歸用鼻子哼了聲,沒再開口。
秦野始終低著頭,怕被沈言歸看到他如今的樣子。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耳尖和臉頰在發熱發燙,整個人都熱烘烘的,理智幾乎都被燒得稀薄了,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手上的觸♪感變得無比強烈,秦野死死咬著牙,才勉強控製幾乎要發顫的手指,繼續幫沈言歸按摩穴位。
他掩耳盜鈴似的閉著眼睛,但就算看不見,他也能感受到身上的熱度和愈發加快的心跳聲,嘴裏也越發幹澀,喉結不停滾動著。
在夜色的掩映下,沈言歸並沒有發現秦野的異樣。
腿上的強烈痛感變成了酸脹,按摩也不再是一種刺激,隱隱有點舒服,沈言歸貪心的沒有叫停,讓秦野幫他又按摩了一會。
“好了。”又過了半分鍾,沈言歸才開口了。
他話音剛落,秦野就鬆開了手。
沈言歸像是良心發現,關切地問道:“你的手酸不酸?”
秦野卻做賊心虛地將手藏在了身後, 動作幅度很大,讓人沒法忽略。
沈言歸以為秦野又要跟自己對著幹,挑了挑眉,念在他剛才給自己按摩的份上,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早點回去休息,”沈言歸有最起碼的風度和體貼,說道:“今天謝謝你了,你這幾天回來得都比較晚,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夜宵,還在廚房裏溫著,你如果餓了,可以去盛一碗。”
秦野心神恍惚地應了一聲,但仍站在原地沒動。
沈言歸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幫秦野跑腿,便沒再說話,腳試探著落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他剛走了幾步,秦野便追了上來,說道:“我幫你。”
“你怎麼幫我?”沈言歸舒服了一點,就恢複了惡劣的本性,“把我抱回房間嗎?”
秦野的大腦依舊空白,別人說什麼他就幹什麼,難得沒有跟沈言歸頂撞,直接彎下了腰。
這次輪到沈言歸不願意了,他推了下秦野的肩膀,避開了他的手。
他理智上能夠接受身體逐漸變差,但情感上不能,讓別人公主抱他,他的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用扛的姿勢也不行,他的胃不好,最壞的結果是翻江倒海,吐秦野一身。
沈言歸清楚地意識到他毛病太多,反省了幾秒,主動給自己台階,“你扶我回去吧。”
秦野攬住了沈言歸的肩膀,方便沈言歸將重心靠上來。
年輕人的體魄在這種時候彰顯出了優勢,秦野長手長腳,身材挺拔,很有力量感,沈言歸一米八幾的個子在他懷裏都變得嬌小,靠著秦野的胸膛,沈言歸幾乎不用力。
但因為這個姿勢,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
秦野離家出走的理智剛剛回來,就清楚的感覺到了沈言歸的溫度和呼吸,以及柔軟的發絲,正一下一下地蹭過他發熱的耳尖。
他的呼吸再次亂了,心跳也變得不受控製。
短短的幾步路變得無比漫長,秦野一動也不敢動,像是變成了提線木偶,走路同手同腳,關節都不會打彎了。
沈言歸卻沒有絲毫異樣,自然地靠在秦野懷裏,仿佛他隻是一個人形拐杖。
窗外夜色越發濃鬱,走廊燈光昏暗,兩人的姿勢像是互相依偎著,影子融為了一體,透著親昵又曖|昧的氣息。
人容易在夜裏放縱,秦野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但他最終什麼都沒做。
回到房間後,沈言歸直接躺在了床上。
秦野在床邊站了幾秒,動作生疏又笨拙的幫沈言歸蓋上了被子,還有往上拉了拉。
沈言歸愣愣地看著秦野,突然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