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但又無從說起,隻能艱難地咽了下去。
秦野收拾好行李,站在院門口等沈言歸。
沈言歸又看了眼這裏的藍天,視線落在了籬笆旁秦野種下的薔薇上。
過了這麼久時間,薔薇已經發芽了,隨著風輕輕擺動,葉片稚嫩但也同樣柔軟,有種別樣的韌性,不會被輕易地折斷。
秦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尷尬地咳了兩聲。
他沒養過花,對薔薇缺乏基本的認知,當初誇下海口說明年這個時候回來看薔薇花,後來百度才知道開花至少要兩年。
沈言歸聽到聲音,看向秦野。
秦野臨時找了個話題,“我已經拜托周圍的居民定期給薔薇澆水,下次再來,可能看不到薔薇花,但,它會長得很好的。”
沈言歸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啊。”
秦野的視線未從沈言歸身上移開過,心底升騰著一種異樣的情緒,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沈言歸有點奇怪。
他還沒來得及整理好這個想法,就聽沈言歸問道:“你很喜歡這裏嗎?”
秦野誠實地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呢?”
“我也很喜歡。”
沈言歸說完後沒再留戀,轉頭朝院門口走去。
這裏風景雖好,但太過偏僻,兩人在路上顛簸了整整一天,才終於回去了。
相比於來時,沈言歸的狀態很好,沒有半點不適的症狀。
飛機落地後,秦野問道:“是先去醫院還是先回家休息一晚。”
“先去醫院吧,”沈言歸把這當成任務,早完成早輕鬆。
唐子越得到了消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在醫院等沈言歸。
檢查一共持續了三個小時,有些項目會立即出結果,唐子越認真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後,臉色越發凝重。
沒有任何的病灶,但全身的器官無一例外地衰弱了,還對藥物有很強的排斥反應,唐子越學醫多年,見過很多疑難雜症,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古怪的,對此一籌莫展,盡管已經討論過多次,還是沒法確定治療方案。
秦野已經從唐子越的臉色知道了答案,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道:“沈言歸的身體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夠康複?”
唐子越抬起頭,沉默地看著沈言歸,所有的話語最後化成了一聲歎息。
沈言歸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卻救不了他。
秦野心裏著急,盡管知道自己看不懂,但還是奪過了檢查報告,神色緊繃,眸色晦暗,一字一句地仔細察看,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細節。
唐子越看到他這樣,心裏也很難受,“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兩人神經一凜,立刻調整好了表情,裝作輕鬆的看著沈言歸。
沈言歸這個當事人反而比他們的狀態好多了,徑直走到了辦公桌後,坐在唐子越的椅子上。
“體檢結果出來了嗎?”沈言歸問道。
“出來了,”唐子越怕被沈言歸發現異樣,裝作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來秦野把你照顧的不錯,檢查結果比上次好。”
沈言歸知道唐子越在撒謊,雲淡風輕的笑了一聲,沒有把這放在心上。
唐子越見沈言歸這樣,更難受了。
他的情緒起伏太激烈,有一瞬間沒有掩飾好表情,沈言歸看到後沉默了幾秒,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唐子越的肩膀,“你的心理壓力不要太大了,生死有命,醫生不是神,也不是萬能的。”
唐子越苦澀地笑了一聲,故意開玩笑,“誰說我不是神,就你這種小病,我分分鍾給你治好!”
“……”沈言歸無奈地配合他,“好,那就拜托你了。”
沈言歸在路上奔波了許久,又檢查了三個小時,精神不濟,滿臉疲態,唐子越又叮囑了幾句後,便讓秦野帶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