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燈稀微,寒風襲來帶著陣陣孤獨,這邊塞重鎮,馬鳴蕭蕭,巡邏城衛軍走過。街上人影漸少,要麼是些流浪無歸的乞丐,要麼是錦衣玉帶,依著華麗的達官貴人邀朋聚友,一起去青樓消遣漫長的深夜。
清麗絕俗的木婉清帶著垂紗頭罩,身著禦寒披風,情緒低落的走在通向嘉裕樓的金城街。天剛微黑,小攤小販們正如火如荼的收拾攤位,準備回家,兩側酒樓青樓卻是生意正隆,格外喧鬧,文人武士官軍抑或城池高管,不乏其中。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木婉清看那些一手挽著個風~騷浪~蕩的青樓女子進門,心中一陣鄙夷。
落寞的走了半響,嘉裕樓已經在望了。
因為嘉裕樓乃是蘭州最為高檔的酒樓,所以地理位偏北,雖與蘭州城主幹道金城街相連,但明顯周圍規整得多。酒樓房間貴賤分為甲乙兩等。
嘉裕樓籍地百畝,本來在如此重要邊關重地,要得到如此大的地盤確實是難逾常城,不過有章惇一句話,勝過多少兩黃金白銀,知州通判一聽是章大人的親戚要在此建造酒樓,,怎會不予以方便,隻會樂得屁顛屁顛的。待得建成開張,親自揭牌道賀,成為常客。
酒樓三麵環水,寬逾數丈,形成城池一般的護城河,兼且外河沿岸雜植各種樹木蔓藤灌木,形成一道柵欄屏障。又有人輪番值守,儼然一座小城池。外有蘭州知州通判撐腰旁人自不敢到嘉裕樓生事。是以嘉裕樓環境治安好得異乎尋常。
甲等房座深處嘉裕樓腹地青蓮池上,廊道曲長,房間不過十來間,且彼此間相隔一兩丈,獨立成套,窗戶開向湖麵,隻要派人將前門把好即可,牆壁乃是用隔音效果上好佳木做成,是商討機要的好處所,不虞旁人竊聽。兼且環境宜人,深受城池官員們和往來巨商大賈的青睞。
乙等房間布局東南方,與甲等隔池相望,房間多上十倍,價格既不太昂貴,檔次也不低,和甲等相比自然不及,但和其他酒樓相較卻是綽綽有餘。深得不是很有錢和權的人喜愛。也是生意最好的。
最後放乃是酒樓高層所息之處,遠離酒樓商業區,花草遍植,樹木掩映,河水潺潺,格外幽靜宜人。
木婉清繞過人流絡繹的嘉裕樓正門,往東麵側門而來。
距門尚有十餘步,忽然心生警兆,身後異常破風聲起。
她愕然止步,但並沒有回頭,右手緊握劍柄。
“美女,等你很久啦!”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如在背後三步。頭上一輕,黑麵紗頭罩已經不知去向。露出一張出水芙蓉的無雙倩蓉。
風來,麵上一寒,木婉清芳心一顫,對方竟然高明至如此,竟然直到近身三步,自己始覺。如果對方意欲傷人,可以成功多次了。
寒光一閃,木婉清手中長劍如夜空閃電往身後一劃而過。拔劍,回身,揮劍一氣嗬成,不帶半點矯揉造作。
她也不是束手待斃,無能為力的待宰羔羊,甚為了得。對方竟然能夠有如此駭人的輕功,若是想將自己製服或是擊殺,完全沒有必要舍棄適才大好機會。但對方給予她的不是友善氣息,讓她斷定對方是敵非友。所以這樣隻有一種可能,便是向愚弄淩辱於己。故敵未動她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