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後,月婆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見風羽淩了,聽說是在接待平壤來的使團。
“王妃,您就不能休息一下嗎?”
“都告訴您不要沾水的,您非要自己來,這下又要重新上藥。”
“不過王爺送過來的藥真是好用,這才幾天,您的手就見好了。”
月婆娑覺得頭疼,她以前竟沒有發現,宜濃竟有話嘮的神功。偏偏她說的又都對,讓她想不答應都不行。
“淡墨,吩咐人去莊子上把顯柱叫來。”月婆娑於是吩咐。
“王妃。”宜濃已經停止了動嘴神功。
偏偏淡墨是個反應慢的,還在邊上一個勁地問,“把顯柱叫來做什麼?他又不會醫治。”
邊上做針線的流蘇和紫蘇想笑又不敢笑,隻好拚力忍著。
宜濃可就不淡定了,臉上已經紅霞滿天了,正好把藥膏塗好,她一邊收著東西,一邊狠狠瞪一眼淡墨,順便帶上那兩個,“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還有你們兩個,不要憋出內傷才好。”
說完,又羞又惱的走掉了。
月婆娑大笑出聲,紫蘇和流蘇也跟著高興起來。
淡墨還是一頭的霧水,不過見王妃高興,她也覺得高興。
宜濃站在廊簷下,聽見王妃那久違的笑聲,她就覺得都值了,隻要王妃好好地,能經常的這樣大笑,她並不覺得有失女子訓誡,隻要王妃高興就好。
站在院門口的小福子也聽見了裏麵的笑聲,他也嘿嘿的傻笑了兩聲。
早有眼尖的小丫頭看見他,立馬小跑進去稟報。
流蘇聽見小丫頭的聲音,抬頭看自己的主子,月婆娑點點頭。
稍稍的歸置了一下,把門口的推拉門敞開,站在門口笑吟吟的對著小福子,“小福子,王妃請你進來說話。”
“好來。多謝流蘇姑娘了。”邁步的同時不忘恭維流蘇,“姑娘最近氣色越來越好了。”
流蘇隻是笑笑並不答話。
淡墨聽見這話,“慣是個油嘴滑調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月婆娑卻挑眉看了一眼淡墨,跟一邊的紫蘇交換個好笑的眼神。
“王妃萬福。”他站在離月婆娑五六步遠的地方,笑嗬嗬的問好。
月婆娑隻是淡淡的應著,等著他的下文。
抬頭本想飛快的睃一眼,沒有想到月婆娑正在靜靜的望著他,那種很溫柔很有耐性的眼神,小福子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總之,他覺得王妃不是外界傳的那樣,他應該是很美好的女子才對,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他怎麼能評論王妃呢。
心裏因為激動,說話竟然不利索了。
“王……王爺讓小的給您送衣裳來了”,頓了一下,他心下氣自己不爭氣,深吸一口氣,“今晚皇上宴請平壤使臣,小福子接王妃您進宮。”
“是嗎。”月婆娑點頭。
“皇上還請其他人了嗎?”
小福子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了,婉轉溫柔,好像一根羽毛拂過。
“回王妃,各位王爺和三品以上大員及家眷。”
“知道了。”
“拿進來吧。”
月婆娑見小福子沒有反應,“嗯?”
在淡墨看來,小福子這是對王妃的不敬,她氣咻咻的走過去,“你是聾了嗎?”
其實哪裏是小福子不敬,實在是他太陶醉而已。
猛聽一聲大喝,驚醒過來,趕忙叫人把衣物端進來,老臉紅成一片。想他也是跟在王爺身邊的老人,今天這臉丟大了。
流蘇等人接過托盤,淡墨不等王妃吩咐已經請了小福子去一邊的耳房裏等候,隨後就有小丫頭上茶和點心,那兩個小丫頭一看年紀也就在八九歲之間,行止有序
月婆娑纖手輕拈了衣服,待流蘇和紫蘇把衣裳展開來,她還是輕歎了一口氣。為什麼就不能心胸開闊一些呢,那個男人不會累嗎?
大紅色的水煙衫,寬大飄逸的雲袖,金色鳳凰在祥雲的映襯下展翅欲飛,以金絲勾邊,下擺逶迤到地,這件外衫當真是華貴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