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沈訣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搭在下顎處,審視著麵色淡然的陳斐。
“陳律拉著小黎演了這麼一出好戲,不給我這個哥哥一個解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啊。”沈訣說。
雖然陳斐處於這場談判的弱勢,但他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場,去絲毫不輸。
他抬眸,一字一句道:“我一直在追求小黎,直到昨天他才答應我。沒想過要瞞你,如果沒有這場意外,我也會主動告訴你。”
“哦?”沈訣氣不打一處來,“沒想瞞我,那怎麼在早餐店見我就躲?我看別人的追求方式都是轟轟烈烈,怎麼你就那麼悄然無聲呢?還絲毫消息都沒有泄露。陳斐,你真的是認真的嗎?”
“很認真。”陳斐眼神閃爍了下,“沒有躲你,那隻是個意外。”
見狀,沈訣快步走到他麵前,沉聲說:“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的世界,跟小黎完全不同。如果你隻是玩玩,那我現在揍完你,你就跟他分手。不然,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弄垮你。”
律圈除了盛傳黎爾律所的陳律是個不近人情的性冷淡,工作狂外,也有人在暗自猜測這位名聲顯赫的陳律,是否有何背景。
無他,純粹是因為,陳斐渾身的氣度,就像一個居於上位的掌權者。
而沈訣恰巧在一次外地宴會後,看到陳斐跟A市世家徐家,張家的兩位公子爺上了同一輛車。
三人間,相處默契,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三人是好友。
普通人能跟這些世家公子扯上關係嗎?絕無可能。
更何況,那輛車旁,還站著陳氏的副經理,那個他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的金融新貴,畢恭畢敬地給陳斐開了車門。
也是因為他大概猜到了陳斐的身份。所以就算他再討厭陳斐,也沒死死地刁難他。畢竟,陳氏不僅代表了A市,也立足於全國。
這樣的龐然大物,他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靜默了會,陳斐掀起眼皮,與沈訣平視,擲地有聲道:“在喜歡他,愛他這件事情上,我已經栽得足夠徹底了。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他,不用你動手,我都不會放過我自己。”
沈訣嗤了聲,“甜言蜜語?在我麵前不用玩這套。”
與他一同響起的,還有陳斐的聲音,“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五年前。我用了兩年來確定是否喜歡他,又用了三年來等待,才抓住了機會跟他在一起。五年時間不算長,但我把我成為一個成年人,真正能夠擔當起責任的第一個五年給了他。那麼以後,我生命裏均算的所有五年,都給他。”
沈訣瞳孔微縮。
五年前?
那不是,剛讀大學的時候嗎?
陳斐睇了眼他的表情,隨後才平靜地把那段,如同梅子酒般酸澀又甘甜的暗戀故事說出。
五年或許不長,但也並不短。
雖然,他們仿佛眨眼間就重逢了,但他卻連著三年都許了同樣的願望。
——願小甜梨平安順遂,願來年相見。
簡單交代跟道歉完,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的事情了。▼思▼兔▼網▼
二十分鍾裏,沈訣皺起的眉,也在逐漸平緩。
嘖。
有趣。
“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至於真心還是假意,往後我也會證明給你看。”
一輩子那麼長,他會讓他的小甜梨,在他的世界裏紮根,為他開花結果。
“行,我拭目以待。”沈訣重新做回座位上,點燃了根煙,“今早,是你在小黎身邊,幫他趕走的沈旭光吧。”
“嗯。”
“我就知道,不然他跟我打電話,一定不會是那副模樣。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抖落煙灰,將椅子轉了個圈,麵朝書架,“陳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學法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