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皆知,所以我隻能給他錢。不過,沒過多久,他就再次以搶劫罪入獄了,判了五年,昨天小黎生日出的獄。”

陳斐的手背青筋盡現,指尖也掐得發白,他掀了掀眼皮,克製地問:“那大三那會,小黎為什麼忽然消失了將近三個月?”

“因為當時,對他就像親生父母的孤兒院院長車禍去逝了。”沈訣閉上了眼睛,“在他去車站接小黎的路上,他後麵的大卡車刹車失靈,直接撞向了他的車。”

“小黎非常難過,因為那個胎記的原因,他一度以為是自己帶來的厄運,間接地害死了院長。那段時間,他整個人的狀態都非常糟糕,多虧有小緣,他才漸漸走了出來。”

在法庭上,氣定神閑從容不迫的新貴律師,在聽完他最珍愛的伴侶的故事時,垂下了腦袋,手指發顫。

他知道,很多事情沈訣都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他的寶貝兒,在他沒有主動靠近前,走過了那樣艱難的歲月。即使是遇見後,也仍然沒有逃脫瀕臨崩潰的噩耗。

而他呢?他在猶豫,他在停滯不前。

甚至再看到他跟裴緣傾在一起的畫麵後,心生嫉妒,從而忽視了那些不一樣的地方。

他越發清瘦的身子,低斂的模樣,發白的唇。

這些信息都在向他傳達,他的寶貝兒正在經曆一場惡劫。

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豔陽漸移,陽光退出書房。

半晌後,陳斐才穩住心神退後一步,朝沈訣鞠了個躬:“謝謝你,去接回小黎。謝謝你,一直照顧著他。我向你保證,以後,我會把他放在心尖,珍惜他,疼愛他,忠於他一人。如果我違反了今天...”

沈訣上前,拍了下他垂下的肩膀:“知道了。毒誓就不用發了,如果小黎知道,指不定還會生氣。”

說完,他調動氣氛地笑了聲:“欸,出去吧,說不定小黎現在正心急如焚地準備衝進來。”

他的弟弟看向陳斐的眼神,滿是繾綣愛意,哪裏還有他這個哥哥的半分影子。

守了這麼多年,也該退場了,沈訣心想。

“嗯。”

“對了,以後知道該怎麼叫我吧?”沈訣笑問。

陳斐步子一頓,隨後道:“哥。”

“欸!”

沈訣應得響亮,兩人相視一笑。

昔日的誤會解開,往後俱是真心。

沈黎坐了一會,就坐不住了。

他在客廳裏來回走動,有時還會貼著門偷聽裏麵的動靜,但卻什麼都聽不到。

沈黎又急又怕,第一次埋怨起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牆壁上的掛鍾來回走動著,等到分針跟時針再次聚集時,沈黎再也等不住了。

他走到門旁,抱著肚子蹲下`身,正想開始叫胃疼,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沈訣走在前,睨著他問:“蹲在這偷聽?怕我打他?”

“啊,不是。”沈黎往裏瞥,瞧見陳斐臉上沒傷,才笑著站起來說,“走累啦,然後才蹲在這休息一會。”

“出息。”沈訣已經不想管這個重色輕哥的弟弟了,他率先走了出來。

隨後,陳斐才跟著走出,沈黎剛想問他怎麼談了這麼就,就發現陳斐神情明顯不對。

“生日禮物給你放這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沈訣拎起西裝外套,說完,他又轉頭掃了眼兩人,“沈小黎,你不留哥哥吃飯嗎?”

“哥,下次請你吃!現在冰箱裏啥也沒了。”

這趕人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沈訣意味深長地笑了聲,就走了。

闔門聲響起,很快,偌大的房內又重歸於靜。

沈黎拉著陳斐,迫不及待地問:“你們兩在裏麵說了什麼啊?我哥有沒有刁難你啊?”

手指被強勢地轉為十指相扣,陳斐另一隻手,緊箍著他的腰,將他整個人圈入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