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之地前插了兩排火炬,正中央生起了熊熊的營火,將四周照耀得有如白晝般。葉克強和普蘭特看見所有的貴族大臣都已到齊,正在聊天談笑,見兩人到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兩位貴客總算到了,可讓大家等得急死了,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撒巴首先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完全看不出做過虧心事的樣子。他親熱的拉著葉克強的手,“兩位如果由我派反的人接來。便不會此時才到,快請上坐吧。”
普蘭特心中暗罵撒已的深沉猾詐,冷冷的說:“看到我們來到,你一定很失望吧。”
“怎麼會呢?兩位肯賞臉,我高興都來不及,本來還以為你們不來了。”撒巴拉著兩人到祭台前普蘭特悶哼一聲,“主祭太抬舉我們了。”
“哪兒的話,兩位對本部落貢獻太大,在座之人無一能及,兩位理當獲此尊榮,不用謙虛。”
撒巴隨即登上祭台朗聲道:“各位貴賓,我們期待已久的神和普蘭特大臣終於來到了,現在我以主祭的身份宣布宴會開始,酒肉可以端上來了,大家請盡情的享用吧!”
眾人發出歡呼聲,侍女們端上大壺的馬奶酒、熱牛肉,放在眾人身前。
葉克強冷靜的掃視眼前的情況,他看見前方廣場的人分成兩側席地而坐,左側一一排多是親撒巴的人,右側則是反對撒已和一些中立的人,看來弘吉刺部的派係門也是相當明顯的。
“各位,”撤巴又大聲說道,“今日本人之所以舉辦這次晚宴,主要是有幾個意義,第一就是希望我們大家在汗外出的這段期間能夠團結和諧。共同為部落的事情努力,以往的恩恩怨怨自今晚起一筆勾消,大家同意嗎?”
眾人又大聲歡呼附和,不過顯然撒巴那一派的聲音比較大。
撒巴望向葉克強道:“大家都同意了,神呢?”
葉克強麵無表情他說:“主祭怎麼說就怎麼是。”
“那真是太好了。”撒巴舉起酒杯高聲道:“讓我們大家舉杯,這杯喝下去之後,一切的恩怨就此了結。大家幹杯!”
普蘭特舉杯欲喝,葉克強忙抓住他的手,對頸項上的電腦下達指令:檢查所有的酒及肉類有無毒性。
電腦馬上有了回應:皆無毒性,不過酒類飲用過量會麻痹神經,不宜多飲。
普蘭特不解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喝吧。”葉克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撒巴繼續道:“晚宴的第二個意義就是替全體族人感謝神及普蘭特大臣的為我們部落所做的貢獻。尤其要感謝神,自他來到本部落,改善我們的很多製度,讓我們生活得更好,他還教導軍隊新的戰法,使軍隊更加強大。如此偉大的神能夠出現在我們部落,這是大家的福氣,讓我們大家起立敬神一杯!”
眾人都站了起來,葉克強也起身舉起酒杯。“大家太客氣了,請坐下吧,我先幹為敬。”
撒巴又道:“至於普蘭特大臣對部落的貢獻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就不再多說,我們大家敬普蘭特大臣!”
眾人再次起立舉杯,普蘭特顯然有些喜形於色,他起身道:“我普蘭特一生為部落盡心盡力,隻希望所有人都能過好日子,如今能夠小有成就。都是大家的支持才能達到的,我在這裏謝謝大家,幹杯!”
這杯喝完之後,撒已笑道:“神普蘭特大臣真是好酒量。好了,現在請大家盡情吃喝,餘興節目馬上開始。”
撒馬擊掌兩次,立刻有十數名舞女自角落處婷婷弱弱的走出來,場中所有男人眼睛立刻一亮,因為這些舞女身材較好。麵貌美豔,有些好色的將軍、大臣口水都忍不住注出來了。
舞女們圍著營火阿娜多姿的跳起舞來,眾人大聲鼓掌叫好。
撒巴坐在葉克強及普蘭特中間笑道:“怎麼樣?這些舞女渾過得去吧?好們都是附近小部落貢獻的美女,兩位如果看見中意的,隻管挑選回去。不用客氣。”
普蘭特目不轉睛的看著姿態曼妙的舞女們,看來是甚好此道。
撒巴看見普蘭特色心漸起,不屑地悶哼一聲,耳中卻聽見葉克強冷冷他說:“這些美女主祭還是自己留著用吧,我無福消受。”
“神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撤巴謅媚一笑,“我這些美女隨便挑一一個也比汗賜給神的那兩個小丫頭美麗十倍;更何況神雖然貴為神,但終究是個男人,一定需要美女的慰藉,每天麵對那兩個小丫頭一定會生厭的。怎麼樣,挑一、兩個美女回去吧。”
“哦,原來汗的美女比不上你這裏的女人漂亮呀。”葉克強揚揚眉,“那麼汗還有什麼東西比不上主祭你的呢?”
撒巴未料到葉克強會有此一問,呆了一呆,連忙澄清道:“神言重了,汗的東西自然樣樣都比撒巴的好,神太多心了。”
葉克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原來是這樣。”
“既然神對美女沒有興趣,那我就不強求了。”撒巴立刻又恢複笑臉,“不要美女,喝渴酒總可以吧。我對神欽佩已久,一直沒有機會和神接近學習,今日總算可以好好接受神的指導,我真是太高興了。來,我先敬神一杯。”
“主祭太謙虛了,應該是我向你學習才是。”葉克強淺吸一小口酒。
“哈哈……”撒巴大笑著把杯中的酒喝盡,“神太抬舉我了,我撒巴無德無能,有什麼好學習的呢?神對”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對象。”
說到這裏,撒巴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其實我知道神和普蘭特大臣對我有很深的誤會,今天我想趁這個機會和兩位解釋,首先我要向兩位說一句肺腑之言,我知道我錯了。…
葉克強想不到撒巴居然會主動認錯,不由得吃了一驚,但表麵上不動聲色;普蘭特則專心的看舞女跳舞,根本沒聽見撒巴的話。
“我知道我錯了。其實你們不了解我的苦處,自從汗及全族人推舉我擔任主祭後,我每日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生怕辜負族人所托,也因為我忙著處理族人的大事,所以疏於管教家人。神,你也知道,馬圈裏總會有幾匹劣馬,我家族中出了一些頑劣分子也在所難免。這次我的逆子犯了大鍺,很感謝神及普蘭特大臣堅持要汗處分他,讓他受到很大的教訓,也變乖了不少。雖然我很傷心他的身體受到傷害,但這是他自己的報應,我也隻能默默承受。”撒已聲淚俱下的說。
葉克強看見撒巴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也搞不清楚他是真的情緒反應還是在演戲,隻好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別傷心了,至少你兒子還活著。”
“是啊。”撒巴抹去眼淚,“其實,今天晚宴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為以前對兩位有得罪的地方道歉。唉,誰沒有私心呢?蘇魯畢竟是我兒子,我跟你們作對全是私心在作祟,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們有原諒我嗎?”
葉克強看著撒已誠懇的樣子,幾乎要相信撒巴是真心認錯,不過他還是有些懷疑。“我本來就和你沒什麼嫌隙,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你問問大臣有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