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妄差點把手中的枕頭扔出去。
他感覺自己整張臉都是紅的。
也許比張飛的臉還要紅。
所幸，煤油燈的光線太暗，路青幽應該看不清。
“收起來。以後，不許再看！”楚司妄幾乎是咬著牙，警告道。
“阿郞，你不想跟我一起嗎？”路青幽不解。
“不想！”楚司妄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路青幽有些難過，“為什麼？”
“你不怕死？”楚司妄躺下，側身，背對著她。
“會死人嗎？”路青幽追問。
楚司妄沒好氣的回，“會出人命！人命，懂嗎？不許再問！睡覺！你再提，信不信我揍你！”
他閉眼。
現在的小姑娘，膽子可真是大啊！
身後沒有聲音。
楚司妄想，可能剛才的語氣太凶，嚇著小姑娘了。
他轉了個身，麵對路青幽。
卻發現，小姑娘研究那卷圖正入迷。
看得那一個津津有味。
楚司妄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
罷了，隨她吧！
——
夜半。
楚司妄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有什麼東西在他身上動來動去。
爬來爬去。
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借著月光，他一眼看見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老鼠！
楚司妄一蹦三尺高，把床上的路青幽也驚醒了。
“房間裏怎麼會有老鼠！”他定了定神。
那隻大老鼠一下子跑了。
瞬間就沒有了蹤影。
路青幽反應平靜，“有老鼠很正常啊！”
楚司妄，“你的意思是，這房間經常有老鼠？”
“嗯。”路青幽回，“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打地鋪。”
於是，老鼠成了神助攻。
楚司妄在第二天晚上不得不上床，貼在路青幽的身邊安眠。
當然，這是後話。
眼下，楚司妄未來得說什麼，高大的身子已一頭栽了下去。
“砰！”
身子砸在地麵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所幸他倒下的地方正是他打的地鋪，所以人沒有摔傷。
“阿郞！”路青幽嚇得跳下床。
她搬過楚司妄的身子，月光下，她看見，楚司妄的臉上、脖子上、手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疹。
“阿郞！”
——
楚司妄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他對老鼠過敏。
輕時全身起皮疹。
嚴重時可致過敏性休克。
“阿郞！”耳邊傳來路青幽哽咽的聲音。
他就知道，他沒死。
昨天晚上，他分明是過敏性休克了，是誰救了他？
他起身，直接對上了路青幽紅腫的眼睛。
路青幽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身子微微顫抖，“阿郞，嚇死我了！”
懷中是溫軟的觸覺。
楚司妄身子瞬間僵硬，他一把推開路青幽，黑著臉說，“行了，我還沒死。”
看見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模樣，語氣放柔了一些，“誰救了我？”
很確定是有人出手救了他。
要不然以他這嚴重的過敏反應，在昨晚上就已經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