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2 / 3)

“你怎麼了?覺得他很可憐嗎?”他這個做哥哥的,充其量也隻能在物質上為他提供一些幫助。他對其他家人一直避而不見,更不要說是敞開心門了!

“不是!我覺得我好可惡!”她為她之前說過所有傷害他的話而懊惱自責,“我早該發現他的事了,一直笨得要命自以為是!有時還指責他,我真是一個最壞的笨蛋!”她很想他,很想找到他,然後抱住他。

“不!我不這麼覺得!”他性感的唇邊勾起欣慰的笑,“寧靜海,你是一個天使,可能是上天覺得萊恩實在太可憐了,所以才讓你走進了他的生命!你可以讓他為你做這麼多事,說明他對你敞開了心扉!你救了他!”

“可是,他還是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他走的時候樣子好冷好冰,好像要去一個永遠黑暗的國度!”威尼斯的天空依然蔚藍純淨,可是它的藍好寂寞,就像她的心,失去光澤,沒有活力。

“去找他!”佐尼菲亞丟過幾個字,“相信你自己,去把他找出來,把他從那個黑暗的國度拯救出來!”

“拯救出來?”她腦中突然炸響一片,“我嗎?我隻是一個……”

“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必須要讓她清楚她在萊恩心中的地位,“相信我,萊恩也在等著你去救!難道你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無論多困難我都會找他出來的!”她長長地吸了口氣,“好!我去找他!我要把萊恩從黑暗的國度裏拯救出來!”重重發完誓言,她才意識到世界真的很大,她以前也曾這樣發誓要找出一個人,卻一直沒有結果。

“那,要怎麼找?”她問得有些悲慘。

“我會幫你,我暫時不回中國,我已經定了去法國的機票,一會就走,我去家族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你也去試著找找線索!”他必須先回去見一見雷克勃老伯爵,“這個是我的號碼,你拿著,可以隨時找到我!一有消息就聯絡!”

“嗯!”她從現在開始要不斷地為自己加油,她不能泄氣。因為她要找的人是萊恩。

從酒店的櫃台問過之後,她沉重的腳步才微微輕快一些。她真是太笨了,之前搞丟了義輝哥給她的號碼,又因為怕挨罵而不敢再要一次,幸虧她運氣不錯,在服務員那裏問過之後知道他還沒有離開丹聶爾利酒店,不然她要怎麼找他!

她之前這一走平白無故不見了幾天,不知道等會見了義輝哥會不會挨訓。但是,沒辦法了,為了找萊恩,再難也要麵對。

在房間前麵敲了很久的門,在她已認定他不在裏麵的時候,門卻開了,一個圍著浴巾的西方女子用不太友善的目光掃視著她,“你找誰啊?”她說的是意大利語。

“我……”她走錯房間了?寧靜海詫異。

“是誰?”之後的一個聲音卻讓她停下欲動的腳,她探頭一看,那個隨後出現裹著浴袍的竟然是義輝?!

看到她,他明顯地變了一下臉色,然後招呼那女人進去房間。

“義輝哥?你、你……”她當然知道他們剛才做了些什麼。

“怎麼了,找我做什麼?”他以為她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你不是已經和你的萊恩一起走了嗎?又來找我做什麼!”

“義輝哥,你這樣對得起姐姐嗎!”她腦中頓時蹦出可憐的姐姐,“她喜歡了你六年了!你這樣,姐姐會多難過啊!”

“那又怎樣,我早就知道了!”既然被她看見,他也已經無所謂了,“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喜歡了你很久呢?你竟然還說要我做你姐夫!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受嗎?”

“義輝哥?”怎麼會這樣?她完全不知道啊!

“算了,這些事我不想再說了,我沒權管你,你也沒權管我!”他故意忽視心中的激動,“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來,是想問你要高凡的聯絡方式,她不在公司,我找不到她!”她想從高凡那裏了解一些可能的線索。

“好,等一下。”他幹脆回房間,片刻之後又出現,遞了張卡片給她,“打這個電話試試,如果找不到就沒辦法了!”

“謝謝。”她低著頭接過卡片,今天這一幕和他的話真的讓她的心情更加鬱悶。她抬步想走,卻又忍不住回頭,“義輝哥,如果我傷害了你,我向你說對不起。可是,我姐姐真的很愛很愛你,你懂的,希望你不要讓她難過!對她來說,你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失去你她會非常痛苦的!”失去重要人的心痛,她現在每天都在感受,她不要她的姐姐和她一樣。

她眼中沉沉的隱愁他發現了,不過,他隻是輕微地點點頭,便重新走回房間。

走廊上,寧靜海無奈地歎息起來,為姐姐,為義輝哥,也為自己。

自離開她的那夜開始,他便踏上了死亡之路。從威尼斯到法國巴黎隻是短短鍾點的飛機行程,對他而言,卻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那天的醒悟,讓他決然地踏上這條路——去往記憶中郊外山間的別墅。二十二年來,這裏的景色都曆曆在目,山坡上的綠陰,隱在枝葉間的古色建築,這兒,是他灰色童年記憶中的起點,是他二十二年來不曾回過的家。

家?母親死了,父親失蹤了,一個隻剩痛苦與眼淚以及軀殼的房屋還可以被稱為家嗎?

萊恩木然地邁動腳步,從許久不曾修剪的草坪進入山頂的別墅範圍。這裏是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這麼多年了,卻保持著以前所有的模樣,別墅前有一個小小的花壇,裏麵東倒西歪了一些枯掉的殘枝花葉。他移步,進入陰冷微啟的門。

“我回來了。”麵對空置廢棄的大宅,他深藍色的眼中流下淚水。這裏的每一麵牆每一個擺設都如同當初的一樣,熟悉的一切,心痛的記憶。

穿過客廳,那道樓梯映入他眼中。二十二年前,就是在這裏,他——親手害了母親,也親手拆了幸福的家!

“我回來了。”無神地輕靠在樓梯上坐下,萊恩低聲說著,“我把我的命送還回來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我把我全部的命都還給你們。”他的聲音悲涼得仿佛飄浮在世間的幽魂。

那道光熱,已離他很遠很遠了,遠到這一輩子他再也無法去感受分毫。是了,這是他的宿命的歸處,二十二年,繞了一個圈子,他回到四歲,回到原點。

巴黎機場——

等待處一個高大優美的身型,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少數在財經雜誌上看到過他的人知道,這個長相英俊充滿貴族氣息的人,是佛倫西斯家的長子佐尼菲亞·佛倫西斯。於是,部分人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地位如此尊貴的人物親自候機?

答案在十分鍾後揭曉,一個黑發綁辮,背著大帆布包的女孩自出口直奔而來。她穿著再簡單不過的汗衫牛仔褲,蹬著旅遊鞋,一下就竄到他麵前。

“見到你太好了!我已經知道萊恩的去處了,所以立刻趕來這裏!”寧靜海拉拉背包的帶子,它早已沉重得壓得她喘不過氣。

“怎麼不托運?”他很奇怪。

“我不放心,裏麵全是萊恩再威尼斯買給我的東西,我必須親自帶著!”她邊說邊拉住欲帶她走的他,“等等,還有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