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互唱著情歌，哼著家鄉的曲子。
一個母親的孩子，不遠萬裏趕來殺死另一個母親的孩子，這裏的孩子們沒有看過信仰的教條，他們心中早已失去了家國的仇恨。
戰場上的孩子不會被任何事情嚇倒。
在一刻不歇的教導裏，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敵人是誰。
他們即將出征，殺死他們真正的敵人。
荒涼的土地上，漸漸燃著的不再是舊的戰火，而是新的戰火。
“將軍！”
威爾斯身上穿著的不再是當初那破舊的長袍。
理查德的軍銜也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將軍了。
“威爾斯？”
理查德緊握著劍，笑道：
“你就等著吧，戰果很快就會傳過來的。”
“……”
威爾斯的身體站得筆直。
他堅毅的眼神看向理查德。
他同樣握著劍，同樣穿上了甲。
“我隨你同去。”
“不行。”
理查德擺手，指向戰場上的光景。
“太危險了，那些貴族們會的法術不少！
你若去了，也隻能是看著我們廝殺。”
“不，我替你擋箭！”
威爾斯指著身旁那件破舊的長袍。
“你們的法術是我教導的，我為什麼不可以上場施法、助威。”
“可是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一切可是都會毀了的。”
威爾斯眼中不知不覺含著熱淚。
“我為何不能死，我的法術已經傳授給你們了，我除了替你擋箭，上戰場，留在這裏還有什麼用？”
理查德愣住，搖頭道：
“不不不，你必須留著穩住軍心。”
“不，將軍，理查德，你，咳……你聽我說。”
威爾斯流下一行清淚。
“你收養我，不怕被指責……不怕被笑話……不怕我是什麼有罪的貴族……
士，為知己者死。
威爾斯，生怕將軍死在那戰場之中啊，你若死了，我，我的一生該當如何，我的才華又該如何被人賞識，我，如何能名威爾斯？”
威爾斯狠厲地扯開那年的長袍。
“這身鎧甲，才是我現在的歸宿……穿上後，我終於明白了我該去何處……那裏才是我的歸宿，這片炙熱的土地才是我的歸宿！
他們該死啊……將軍，請允我上戰場吧！”
理查德沉默。
依稀回憶了往事。
那年他也曾被收養，便要來這裏尋找。
“將軍，你若死了……我這單薄一人，我……我，成國立業之事，我一人怎麼能成。”
威爾斯看著理查德臉上的沉默，終於無法遏製心中的悲情。
“將軍，你若死了，我孤身一人，就愈發冷了。
我那年逃亡，你把我留住，給我吃食，留我住宿，這股恩情，這股情意，我忘不掉啊……我的才華，隻有您看得上，我本該死的，唯獨您給予了我新生……
士為知己者死……也隻能為知己者死！您的恩情，如何能忘，請讓我上戰場……你有危險就拉我來，讓我為您死吧！”
威爾斯痛心疾首，徹頭徹底的痛心。
……
回憶落下帷幕。
葉長生想了想。
“如果一定要覺得你國家缺人才，我覺得不對，像什麼百裏奚舉於市什麼的，你肯去找就能找到。
我那個世界的那個國家，主要是製度僵化導致的科研緩慢，你們現在剛開始，應該不需要擔心？”
二人就著國家的事聊了許多，聊到人才時，理查德不免想起威爾斯的事情。
“有道理，人才什麼地方都有。”
“劉邦也證明了一縣之才足以平天下，我感覺還是應該順著製度看，好的不僵化的製度才能吸引人才。”
葉長生邊說話邊躺著，看著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