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多了曆史上那些充滿鬥爭、陰謀和殺戮的故事,前人已經告訴他,他若戀棧權勢將會有什麼下場了。
“太傅,我不會殺你的……”
元狩哽咽起來,撲過去抱住他。
“皇上別多心,我不是說皇上一定會殺我,但是我也不能不提防有人會陷害我呀!”
貝仲囂蹲下來,擦乾他的眼淚安慰著。
“太傅聰明,自然不會受人陷害,而且就算有人陷害你,我也一定會保你的!”
元狩抽噎著,聲音哀哀的。
“多謝皇上。”貝仲囂深受感動。“得到皇上這句話,也不枉費我這兩年來待皇上的一片赤誠了。”
“所以,太傅肯留下來了嗎?”元狩的雙眸亮了亮。
“臣隻能向皇上承諾,一定會留到皇上正式親政以後。”貝仲囂沒有把最後一句“再歸隱”說完。
他很清楚,如果要讓這段君臣的回憶永遠美好,他就必須要離開這裏。
傍晚,明林來到“飛霞宮”前。
喜雀出來開門,從明林手裏接過一小壇酒,狐疑地看了看。
“這是貝太傅要給長樂姑娘的。”
明林話剛說完,就看見燕長樂提著裙擺奔出來,從喜雀手裏把酒壇搶過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桂花酒終於來了啊——”
燕長樂抱著酒壇拚命轉圈圈,開心的神情就像久旱逢甘雨一樣。
她過度興奮的反應,看得明林和喜雀兩個人傻眼。
突然,一顆毛茸茸的頭從明林懷中鑽出來,“汪汪”叫了兩聲。
燕長樂彷佛被雷擊中了般,驚顫了一下,旋即轉過身來,驚詫地看著明林懷裏那隻她從小抱著長大的雪白獅子狗!
“天哪!團團雪!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聲驚喜的尖叫,簡直比燕長樂平時說話的聲調還要高了八度。
團團雪看見許久不見的主人,興奮地從明林懷中掙紮著跳下來,撲在燕長樂腿邊“汪汪汪”地叫個不停。
“團團雪——”
燕長樂把原本抱在懷裏的桂花酒壇丟給喜雀,立刻一把抱起團團雪,拚命用自己的頭磨蹭它的腦袋。
“好久沒看見你了,你長胖沒有?是不是瘦了?素月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呀?”
一隻狗就讓燕長樂如此欣喜若狂,明林不禁佩服起貝仲囂的細心,看來取悅女子的本事還得請教請教他了。
“你怎麼知道?是誰讓你把團團雪帶進來的?”燕長樂轉頭笑著問明林。
“是貝太傅。”明林低聲答道。
燕長樂一聽,感動莫名。她從來不曾對他提起過團團雪,可他竟然隻是在府裏見過一眼她和團團雪,就知道她離開團團雪這麼久的時間有多麼想念它,還特地把團團雪接進宮裏陪她。
有種溫暖從心窩裏漸漸漫開來,現在的她真的好開心、好快樂。
“請你帶話給貝太傅,說我好開心,謝謝他!”她笑吟吟地問道:“對了,貝太傅有沒有說他想要什麼東西?”
“有,長樂姑娘親手繡的荷包。”
燕長樂呆住,漸漸地抿起嘴,然後慢慢咬住下唇,喃喃抱怨。
“貝仲囂肯定有千裏眼,居然知道我最不會的就是繡、花!”
“長樂姑娘要我如何回覆?”
“你跟貝太傅說,要繡荷包也可以,劣品半個月過來取,精品恐怕要等上半年。”
燕長樂笑著轉身,懷抱團團雪走進宮。
明林呆了呆,嘴角不禁浮起笑痕,看著她們一人抱著狗,一人抱著桂花酒壇緩步進宮,宮門關起來後,仍聽得到她們的對話。
“真好、真好,咱們宮裏多了個雪團團,肯定更熱鬧了!”喜雀開心地摸著獅子犬雪白的毛。
“是團團雪!”燕長樂糾正。
“喔,團團雪。”
“喜雀,你會刺繡嗎?”
“會呀!你不會嗎?”喜雀的語氣好像刺繡是像吃飯一樣簡單的事。
“我不喜歡刺繡,從小就不喜歡,不過現在得開始學了……”
明林聽到燕長樂這些話,微微一笑,決定回去密報給貝仲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