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要不要我們賭一把(1 / 2)

“去哪,我送你們。”跟了好長一段路後,藍元柏終究還是追上來,把車停在任飛兒身側,打開車窗問道。

不等任飛兒拒絕,肖雲已經推著她走到車子另一邊,替她打開車門把她推進去,“去哪裏你得自己問飛兒姐。至於我嘛,就免了,我可不想當你們的電燈泡,所以我先走了。飛兒姐拜拜,明天見了。”話還沒說話,人已經跑的老遠。

看著很快消失在車流裏的肖雲,任飛兒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看樣子今天這事,隻怕她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一路無語。寬闊的車子裏充斥著皮質的味道和一些檸檬清香,還有一些沉默跟壓抑。藍元柏看了下從上車到現在始終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一臉沉靜的任飛兒,暗自搖了搖頭,隨手打開CD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老天故意的一次玩笑,歌曲正是飛兒一直的手機鈴聲,《夏傷》,悲傷的歌詞隨著憂傷的曲調緩緩地溢出,在車內徐徐流淌。

想關掉已經來不及了,任飛兒轉過來看著阻止了藍元柏,“讓它唱吧。”說著,臉已經有轉過去看著窗外。

“……天色變得太匆忙/落日的霞光太長/孤單飄落的惆悵/打開塵封已久的芬芳/被淡忘/絕望掩埋了希望/時間帶著假象流淌/獨自在黑夜裏尋找/那份遺落的堅強/太平常/假象都被珍藏……”.

說好不管怎麼悲傷怎麼心痛,自己也不會再落下一滴眼淚,然而,當歌詞隨著曲子緩緩溢出時,眼淚終究還是毫無商量地順著臉頰無聲地滑過臉頰。記得翌曾經說過,眼淚流下來時隻要閉上眼睛眼淚就再也流不出來,任飛兒小心翼翼地閉上眼睛,眼淚卻像關不住的潮水,肆無忌憚地從眼角溢出來,打濕她安靜而悲傷的臉龐。

歌詞中每個字都像尖利的刀刃從心裏慢慢劃過,好幾次她都想叫藍元柏關掉,卻始終開不了口。很快曲子到了最後一點,她唱“……承諾有時也需要依靠謊言來償還/假象總是讓人太溫暖/想要退後模糊了你給過的浪漫/透過淚水一切被看穿。”

歌曲換了另外一首,心裏的疼卻依然緩緩蔓延……

到了公寓樓下,任飛兒連謝謝都沒有說,便先一步拿著包包從車上下去了。看到她臉上還沒幹掉的淚痕,藍元柏不能地皺了皺眉,她又哭了嗎?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打開門下去,遲疑地開了口,“你……沒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哭過的關係,突然覺得自己突然好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任飛兒無力地搖搖頭,轉身朝海邊的方向走去。

看著漸行漸遠單薄的身影,看著她還沒走到海邊突然抱著腦袋蹲下去的動作,她怎麼了?藍元柏“砰”一聲把車門關上,隨即往那邊跑去,又在快靠近她時突然停下來。她的臉被頭發很好的遮掩住,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海浪聲此起彼伏,讓他聽不清她是不是哭了,卻看到她肩膀輕輕顫抖著,隻是背影便讓人覺得此刻的她是那樣的無助,那樣的讓人心疼。

她哭了?因為……那個翌?

很想過去把她抱在懷裏,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他以什麼身份,她怎麼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想走,卻無法轉身,想上前,卻無法邁出腳步。藍元柏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任飛兒,看著她輕輕地顫抖的肩膀,直到飛兒站起身繼續朝前麵走,他才麵前轉身離開。

卻發現自己某個地方好像被一隻大手用力揪了一下,很疼。他明明沒看見她哭泣的樣子,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但藍元柏卻認定她哭了,她每一聲哭泣都印在了他心裏,她每一滴落下來的淚更是狠狠敲擊著他的心。

“我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難受?藍元柏煩躁地踢了一下沙子,目光瞥見那邊看著海發呆的任飛兒。她好像特別喜歡海,特別喜歡看著海發呆。

藍元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眼前全是任飛兒站在海邊的身影,她的哭聲也在他耳畔回響,即使在吵鬧的電梯裏,他依然清晰的聽到她哭泣的聲音,怎麼都無法甩掉。電梯在五樓打開,裏麵的人相繼走出電梯,藍元柏卻呆若木雞地站在裏麵,直到電梯緩緩合上才突然回過神,打開電梯走了出去。

“哎,我說你怎麼才回來啊,”看到從電梯門出來的人,蹲在牆角邊的武逸楠立刻彈起來,迫不及待地叫開了,“我說你別學女人行不行?沒看見我手裏拎著這麼多東西麼,快點給我開門!”邊說邊舉起手裏的袋子。

“你來我這邊幹嘛?”藍元柏淡淡地瞟了眼拎著大包小包的武逸楠,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武家公子這時候不是應該坐在某個咖啡廳,仔細思考今晚該在哪個女人身上顛鸞倒鳳的麼?”說著,用鄙視地眼神看了他一眼,打開門,換好鞋,徑直走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