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回事?藍元柏拿手捂著額頭,想明明說的不是那些,可為什麼……扭頭,望著早已消失在深夜中的身影,他垂頭懊惱地皺了皺眉,抬起頭時,似乎又看到她用含著眼淚倔強地看著自己受傷的眼睛。回身,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突然狠狠地砸在地上。
起身的時候,前麵衣領突然被疾步過來的邵劍鋒用力的揪住,藍元柏輕輕一笑,“邵總,不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剛才都對飛兒做了什麼?”邵劍鋒目光冷寒地盯著挑釁地望著自己的藍元柏,大吼道。垂在身側的手已經緊緊的握住,蓄勢待發。
藍元柏也不掙紮,笑著,“邵總以為我能對她做什麼?還是邵總希望我對她做什麼?哦,我差點忘了,他是邵總最在乎的人。怎麼,看到她哭了,你是不是很難受很心疼?可惜……問問你自己,你都是怎麼對她的呢?”
“你!!”陡然睜大眼睛,隨即問道,“你什麼意思?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揪著衣服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你這算什麼?興師問罪?請問你有什麼資格?”突然掙脫他的手,臉上的笑在退開一步時霎時凍結成冰,藍元柏冷酷而絕狠地說,“邵總,你可真是任翌最好的兄弟啊,任翌剛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了?”
說完,藍元柏理了理西裝,諷刺一下笑,徑直朝房間那邊走去。誰知,剛邁出一步,便被邵劍鋒擋住的去路。
“說,你剛才那些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邵劍鋒瞪大了眼睛盯著藍元柏,指著他,盛氣淩人地說,“任翌?你怎麼會知道任翌?是飛兒告訴你的?”不是說翌是她一輩子的秘密嗎?為什麼,為什麼會告訴他知道?
藍元柏似笑非笑地瞧著一臉盛怒的邵劍鋒,“邵總,你是不是發號施令習慣了?見著誰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屬下,以為隻要一聲令下,他就會和盤托出?”突然話鋒一轉,犀利地盯著他,一步一步靠近他,一字一句地道,“邵劍鋒,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把我當成是你的下屬來命令我!至於我怎麼知道任翌,知道多少,都和你沒關係!”
接著又道,“有人口口聲聲說把任翌當成最好的兄弟,可是,在任翌屍骨未寒時,就想著搶他的女人,自己取而代之。你說,如果任翌知道你是這樣心口不一的人,你說他在那裏會不會感到心寒?”一麵朝天上指了指。
“你閉嘴!”
話音方落,已經怒不可揭地邵劍鋒一拳揮向藍元柏。藍元柏將頭輕輕一偏,險險地躲過逼向自己的拳頭,冷冷一笑,隨即一腳踹在邵劍鋒腿上,與此同時抓著他的手翻身躍到他身後,將他的手反按在背上死死的按住。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心虛了?”藍元柏繼續冷冷的諷刺道,“如果我是任翌,一定會後悔認識你這個朋友。”
說完,藍元柏將手一鬆,冷冷地勾起一邊嘴角,跟他打架,簡直是自取其辱,他可是從三歲就開始學武,十五歲就拿到全國十項全能的冠軍。而後,淡漠地瞧著趴在地上的邵劍鋒,冷哼一聲,轉身朝自己房間那邊走去。
枕巾早已被淚水打濕,哭泣的人兒早已停止了哭泣,眼淚卻仍舊源源不斷地落在枕巾上,抓住項鏈的手因為傷心而輕輕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都要我忘記你?”任飛兒閉著眼睛,輕輕地問著,輕輕的聲音好似飄忽在半空的塵埃,每一個字,每一次呼吸,卻好像尖利的刺一下下刺中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沒有血,卻足以讓她痛不欲生。
刻在心裏的人,她如何能做到忘記?如果能忘記,當初她何苦一個人離開,何苦斷了所有的聯係,獨自在外麵漂泊了五年。
“翌,告訴我,你也希望我忘記你嗎?”悲涼而哽咽的聲音,讓剛剛止住的淚再一次決堤,“不,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你,一輩子都不要!”最後一句話,任飛兒壓製著噴薄欲出的情緒,啞著嗓子說道,在靜謐的房間裏顯得擲地有聲。
第二天,任飛兒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一聲聲著急慌張的喊叫聲驚醒的。打開門,看到豆豆和另外幾個小朋友喘著粗氣望著自己。
“豆豆,怎麼了?”略微彎著腰,任飛兒輕聲的說,“別著急,豆豆,先跟姐姐進來,慢慢告訴姐姐發生什麼事了好嗎?”
豆豆拉著任飛兒不走,語無倫次地說,“姐姐你快跟我們去小池邊看看吧?院長媽媽和阿姨怎麼拉不住哥哥他們,哥哥他們都受傷了。流了好多血,院長媽媽叫我過來讓姐姐過去,說隻有姐姐能讓哥哥他們不再打架。”
打架?本能地皺了皺眉,想起豆豆說的哥哥是誰,任飛兒轉回屋裏拿了件外套披上,隨即匆忙地朝外麵跑去。在看到小池子邊打成一團的兩人,他們臉上嘴角邊雖然後掛了彩,可是這時候的邵劍鋒完全落了下風,顯得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