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場戲是拍女主回自己家鄉的戲,為了符合劇本裏寫的那種貧窮的背景,特意選了一處相對比較貧窮的村莊,所以當天下午劇組便轉移地點,去了五十公裏外一個叫清河的小村莊。這裏不論是住宿還是飲食條件雖然遠遠不及城裏的優越,但是卻格外的寧靜安逸,群山環繞、景色旖旎,讓人看了便從心底覺得心安。
到這裏的當天下午,因為是事先聯係好的,很快就安排好大家住的地方。因為拍戲前都要下熟悉一下四處的環境,所以那些演員一放下自己的行李,就被劇組安排好的村民領著他們跟著自己的工作人員先去熟悉環境,很快被清河小村莊的美麗風景所吸引。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晚飯吃到一半,任飛兒抬起頭看著對麵埋頭吃的津津有味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問道。
到這裏已經第四天了,每天自己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他呢,不是待在屋子裏把飯菜做好給她送到劇組去,就是立在群眾中間等著她收工。反正,幾乎每一次抬頭看向人群,總能看到他注視自己溫柔而溫暖的目光。
不是不感動,隻是……其實,在明白自己的心後,任飛兒已經決定試著讓自己接受藍元柏,所以在看到從天而降的他站在麵前時,她真的很感動很開心。可是另一麵,他無怨無悔對自己的好又讓她手足無措,想要再一次逃離。畢竟任翌在她心裏早已根深蒂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快就接受另一個人,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而且他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她不想他為了她改變自己,不然她會覺得自己欠了他許多,讓她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我才來四天,你就趕我走了?”藍元柏開著玩笑。見任飛兒忽然擰起眉頭,他握住她的手,“飛兒,來這裏是我的決定,你不用覺得有負擔,或者欠了我什麼。當然,我也不是要給你壓力,讓你馬上就接受我,我隻是想看看你工作時的樣子。”
“工作時還能有什麼樣子?”若無其事地將手收回來,任飛兒說,“藍總,你對我的好我都明白,隻是……我還需要點時間。”
“我明白。”藍元柏點頭,“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勉強你一定要接受我,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給你製造壓力,就是想來看看你。飛兒,我明白翌對你的重要,即使你最後你還是無法接受我,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可是這樣值得嗎?對一個舉棋不定,可能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人好,真的值得嗎?想說的話,被一隻探向自己的臉的大手生生阻止了。任飛兒定定地看著藍元柏的眼睛,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將他錯當成翌,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他的眼神雖然有翌沒有的冷漠,但是注視她的眼神卻和翌眼中的溫柔和寵溺,如出一轍。
“又想起翌了嗎?”輕柔地聲音讓任飛兒猛地回過神,藍元柏苦澀一笑,而後貌似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能在離開後被一個人牽腸掛肚這麼久時間,是很多人想要而得不到的幸福,所以翌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
任飛兒一點點挪開眼睛,將臉轉到一邊,望著屋外晦暗的天空,而後起身走到院子外麵的走廊上靜默地站著。
即使是以前,他藍元柏也很少羨慕或是嫉妒什麼人,因為在別人眼裏,他從來都是優秀的代名詞,永遠然隻有別人羨慕他的份。而這一刻,看到立在屋外靜靜地凝視著夜空的人兒時,隻感覺身體某個地方湧上一層又層莫名的酸楚。
好吧,他承認,自己終於體會了一次什麼叫嫉妒,並且已經嫉妒的發瘋了。站起身,低頭失笑了一下,心說:藍元柏,你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去嫉妒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早已不存在這個世界。
第二天,任飛兒依舊早早的就去拍攝現場了,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在剛拍完第三場戲後,突然烏雲密布,沒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無法,拍攝隻好暫時中斷,等雨停了再繼續。可惜這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一個上午。
“念導,你看現在怎麼辦?剛才我派人問過村民了,說這裏已經兩個月沒下雨了,現在又正值梅雨季節,這雨怕是一時半刻停不下來,明天我們還有兩場戲拍呢。”午飯後,賈勁撐著借來的黑油傘跑到立在屋簷下的任飛兒麵前,大聲地說道,一邊扭頭望著雨沉沉歎息了一下。
任飛兒也是蹩眉看著從天而降的雨簾,要知道每部戲的經費都是精打細算過的,多耽擱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經費,可是老天爺要在這時候下雨,她一個凡人又怎麼管得了,可惜,那兩場雨裏的戲前兩天剛拍完。
暗自歎息了一下,任飛兒說,“既然這樣,就先讓大家把東西都收拾收拾都回去休息吧。”想著這幾天電視裏的報道,又提醒道,“賈導,這裏四麵都臨著山,你提醒下讓大家沒事別到處走動,免得遇上山體滑坡。”
賈勁答應了一聲,轉身過去吩咐自己的助理,然後又忙著讓別的工作人員收拾道具,通知演員們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