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藍元柏被盧靖鬆強行帶出醫院,肖雲扶著任飛兒去樓下花園散步。天氣雖然陰沉沉的,但是非常的涼爽。
“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扶著任飛兒坐下後,肖雲在旁邊坐下,側身盯著飛兒看了許久,“早聽說那個念翌導演如何如何厲害,出道七年得了不少大獎,但是做夢都沒想到,念翌導演竟然就是每天和我朝夕相處的你!”
說完,肖雲歎息了一下,接著說,“飛兒姐,你是不是把自己藏得也太深了點?怪不得我總是覺得你神神秘秘的。”
任飛兒笑著,“不是故意隱瞞你。隻是……”望著上方暗沉的天空,靜靜地說,“有些東西在我自己都沒辦法做到坦然之前,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被知道我就是念翌,總是不太好是不是?”
肖雲點點頭。念翌這個名字這幾年雖然時常出現在各大媒體電視報道中,也獲得不少電視大獎,但是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即使知道認識她的也是個個三緘其口。如果記者知道廣告設計師任飛兒姐就是鼎鼎大名的念翌導演,隻怕要天天蹲在海洋公司樓下守株待兔了。而以飛兒姐的性格,隻怕再沒有她想要的安寧生活了。
可是,她還是覺得飛兒姐隱瞞自己念翌的身份,並不像她所說的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當初知道飛兒姐是自己的老板時,肖雲曾私下查過她,念翌這個名字早在七年前就頻頻出現在各大媒體上,那時的任飛兒還沒有加入廣告這個行列。而且以念翌的名氣,飛兒姐完全不需要再給自己多增加一個身份,直覺告訴她,飛兒姐這樣做完全是想用現在的身份來隱藏另外一個身份。
見肖雲久久看著自己卻不說話,任飛兒抬手敲了她額頭一下,笑著說,“小妮子,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東西了?”
“我……”肖雲摸著額頭,遲疑地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念翌這個名字讓人覺得像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思念,飛兒姐,是這樣嗎?你在想念或者思念誰?他是你曾經愛過的人嗎?他的名字裏是不是有個翌字?”
見任飛兒倏然垂下眼瞼,肖雲又趕忙說道,“如果覺得為難可以不說的,我也隻是一時想起隨便問問而已。”
看向一臉懊惱地肖雲,任飛兒笑著捏捏她的鼻尖,說,“小妮子,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大大咧咧的肖雲啊。”而後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他叫任翌,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從小喜歡攝影,大學後讀了攝影係和導演係,後來得病去世了。我不想讓他夢想破滅,就替他完成了夢想。現在知道念翌這個名字的由來了吧?不過你得替我保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就是念翌。”
突聽得一些輕輕地嗚咽聲,轉頭看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肖雲,任飛兒嚇了一跳,旋即左右看了下,“喂,好好的你幹嘛哭啊?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別哭了,不然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你可別陷我於不義啊。”
“飛兒姐……”肖雲還是哭著。怪不得飛兒姐總是那麼不快樂。本來以為她是因為失戀,沒想到她的愛人竟然死掉了。
“你幹嘛啊?我真的沒事,別哭了啊。”任飛兒一邊給肖雲擦著眼淚,一邊說,“翌離開時我確實痛不欲生,但現在已經沒事了。別哭了好嗎?不然我會有犯罪感的。”雖然心還是因為那個名字隱隱作痛,但不再像以前疼得那麼徹底,
抬眼看到拎著行李站在不遠處的人,任飛兒陡然張大眼睛,研析姐!隨即顧不得還在哭泣的肖雲,走過去。
“研析,你怎麼會在這裏?”看到佟研析眼睛裏的擔憂,任飛兒抱歉的笑笑,“對不起啊,又讓你擔心我了。”
看到她內疚的樣子,準備好責備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抬手,心疼地揉了揉她清瘦的臉,佟研析溫和地笑著,“真的沒事了嗎、”
任飛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即想起一件事,抓住她的手,“我住院的事你沒告訴爺爺奶奶他們知道吧?”
“我知道你不想讓爺爺奶奶知道,就沒告訴他們。”接著想起一件事,佟研析說,“放心吧,劍鋒我也沒告訴他,我一個人來的。”
任飛兒放心地笑了笑,“謝謝你,研析。”
當天晚上賈勁帶著當天拍攝的帶子給任飛兒過目,佟研析就在旁邊。飛兒知道自己是念翌的秘密是不能繼續瞞著研析了,於是在賈勁離開後,將自己是念翌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她,請求她繼續替自己保密不要告訴邵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