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任飛兒避開所有人,在爺爺的陶作室用半天的時間完成了一件陶作品,一個和自己很像的陶作娃娃,然後把它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藍元柏。當她把陶作娃娃給他時,他忘情的抱著她在陶作室裏不斷的轉著圈,一邊大聲地說,自己那個陶作娃娃終於不再孤單了。
回到G市已經三天,離上班時間還有三天,趁著這三天時間,任飛兒開始完成自己手裏的工作。不管她有多忙,忙到多晚,身邊總是有另一個人的陪伴,每次回頭看到身邊注視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她都覺得心暖暖的。
這天晚上,剛吃完晚飯,任飛兒又去房間裏工作。哪知剛坐在電腦,拿起鼠標,藍元柏就拿手擋住電腦屏幕。
慢條斯理地說,“什麼叫勞逸結合,應該不用我跟你解釋吧?就算你歸心似箭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是不是?”
任飛兒皺眉,而後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學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那,不知道藍元柏先生有什麼好提議跟我呢?“
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握著她的手,“陪我去海邊走走。”接著佯作可憐兮兮地瞅著她,“忙過了這些事你就回Y市了,以後見麵可就沒現在這麼容易了,所以你是不是也該趁離開前多陪陪你這個可憐的男朋友呢?”
任飛兒偏過頭,啼笑皆非,“聽說過跟人吃醋的,沒見過有人跟工作吃醋的。走吧,我陪你去海邊。”
海風恣意吹拂著,遠處此起彼伏的海浪聲翻湧著,讓原本安寧的海邊襯托著更加的寧靜。兩人牽著手沿著海邊走了很長一段,海風將他們的頭發吹得淩亂,臉也被海風吹的麻木,可是他們卻覺得自己的心被暖暖的包圍著。
曾經,他們在遇到彼此前,各自守著自己的曾經等待著一份或許永遠不會出現的希望,都曾以為除了曾經出現在生命裏那個人,自己再不會愛上任何人。不是不愛,而是覺得除了他/她便再沒有人可以讓自己再次心動。
而現在……偏頭看向十指緊扣的手,原來,自己還會因為另一個人而心動,重新再愛。抬起頭時,才發現對方做著和自己一樣的動作。四目相對,兩人微微一怔,隨後相識一笑,彼此心裏都有相同的幸福和慶幸。
“累不累?在這裏坐一下吧。”任飛兒點點頭。藍元柏從後麵擁著她在海邊坐下。許久後才問,“你剛剛在想什麼?”
偏頭望著他,任飛兒說,“你在想什麼我就在想什麼。”翌無法完成的承諾,卻在多年後由他來替他完成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看到藍元柏不相信地眼神,任飛兒癟癟嘴,轉過頭,靠在他臂彎裏,閑閑地說,“不要以為你學過心理學就可以窺探到我的心事,我是沒學過心理學,但還是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有時候的直覺是很敏感的嗎?”
他擁著她,低頭吻了吻她頭頂的頭發,“那你說說看,我剛剛在想什麼?錯了我可是要懲罰你的啊。”聲音裏滿是玩味。
偏頭鄙視地看了藍元柏一眼,任飛兒懶懶的說,聲音裏帶著些歡愉與輕鬆,“你還能想什麼?無非就是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和我在一起。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和你在一起。有時想想,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妙,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搬家遇上一個男人,最後還和他在一起。”
很慶幸搬來了這裏,不然就和身後這個男人錯過了,而自己將一直孤單的走下去,永遠不知道自己還有再愛的本事。
“那你後悔和我在一起嗎?”
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你很無聊的眼神,一邊接起電話,“妮子,怎麼這時候想到跟我打電話呢?”
“當然是想你了唄。”電話那邊,肖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邊講電話一邊吃著果凍。“對了,飛兒姐,你那邊怎麼會有海浪聲?我記得你說過,Y市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有海。”
任飛兒笑著,“我已經回G市三天了。”
“什麼?你回來已經三天了!”肖雲突地彈起來,抓起落在床上的手機大吼,“你回來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在她大吼前,任飛兒已經讓電話遠離耳朵,等她吼完了,才說,“不告訴你當然是為了讓你多陪陪叔叔阿姨了。”
“得了吧你,想過二人世界就直說唄,我又不會笑話你。”想起一件事,肖雲試探地問,“你和藍總,沒事了吧。”
“沒事了。”
掛了電話,任飛兒靜靜地凝視著遠處的海。好容易才找到一間靠近海的房子,現在卻又要離開了。以後想要這樣坐在海邊聽海浪海風的聲音,就難了。少頃,她自顧地笑了笑,她還會回來的。
“舍不得了嗎?”將下巴輕輕放在她肩膀上,在她耳畔輕聲的說,“以後你想聽海聲我就在這裏打電話給你,你想看海我就把它每個時間段的樣子錄下來給你傳過去,絕對不讓你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