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左手中指上那枚樸素的鉑金戒指,任飛兒都有些哭笑不得。每個女孩小時候都有一個穿白紗的夢,也期待自己的他求婚時會帶給自己怎樣的驚喜與感動,她也一樣。然而,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求婚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威脅逼迫答應的,什麼驚喜、感動,完全和她沒關係。
第二天還被迫去民政局領了證,在她還沒來得及期待了另一個人的求婚時,她已經稀裏糊塗的成了已婚婦女。低頭,目光不經意落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上,任飛兒搖頭一笑,簡單的設計,沒有華麗繁複的花紋,隻有戒指中央鑲嵌著一顆細小的鑽石,看起來卻出乎意料的優雅大方。
“咳咳……”聽到任飛兒一連串的咳聲,立在一旁一起整理陶作品的員工李夏,連忙放下手裏的工作,去那邊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飛兒姐,上午開始就一直聽到你在咳嗽,是不是感冒了?”李夏將水杯遞過去,關切的問道。
“沒事。”任飛兒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然後說,“可能是昨晚上忘記關窗戶著了涼,沒事,待會兒回家吃點感冒藥睡一覺出身汗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又劇烈地咳嗽起來。李夏拿過水杯,一邊過去把包包拿過來塞給任飛兒一邊把她往外麵推,“感冒可大可小,你現在就先去醫院看醫生,放心吧,店裏麵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
無法,任飛兒隻好答應,“那我先去醫院拿點藥,等下就回來。有什麼事你記得打電話給我就行。”
回到Y市已經半個多月,現在正值春尾,陽光盈盈灑在身上恰到好處的暖和。任飛兒望著車窗外的街道,對於自己辭職回來爺爺奶奶比她想象中還要驚訝,更多的還是感動和歡喜。回來第三天,她就到爺爺的工作室上班。這裏雖然不及海洋公司的熱鬧,卻多了一份難得的寧靜和和睦。
工作室和店裏的員工加起來不到二十人,原本做陶的員工隻有三人,任飛兒回來後變成四人,其他人則在前麵的店裏。吃飯的時候大家總會圍坐在一起討論新做的陶作品,或者談一些自己對陶作品的心得。談話中,她才發現那些員工中不少高學曆的,因為喜歡陶作品,喜歡做陶時的寧靜跟專心致誌,不惜放棄自己令人羨慕的工作。
而藍元柏,自從任飛兒回來,他就真的如他說的那樣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空中飛人,周五晚上飛來Y市,周一一早再飛回G市,有時甚至是當天來當天離開。每次看到他綿連疲憊出現在她麵前,她都既心疼又感動。
不知覺已經到了市醫院,任飛兒付了錢從車上下來,站在醫院門口呆呆地看著裏麵進進出出的人。突兀地喇叭聲讓她陡然回過神,偏頭看了下,退到一邊讓身後的車子進去。剛才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心底滑過,但是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搖搖頭,往裏麵走去。
熱傷風,拿了兩天的藥,花了近一百塊錢。任飛兒把藥放進包包裏,抬起頭時,看到手挽著手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急急忙忙往醫院走來的爺爺奶奶,微微一愣,連忙幾步走過去。
“爺爺奶奶,你們怎麼來醫院了?”看到他們眼中明顯的驚訝,任飛兒說,“爺爺,您是不是不舒服了?”
任賢鏵陡然回過神,“別擔心,爺爺沒事。對了,飛兒,你不是去店裏了嗎,怎麼會在醫院?”
任飛兒打了一個噴嚏,“昨晚著涼了,所以來醫院拿點藥。”接著說,“爺爺奶奶怎麼會來醫院?”
“我們……”吉香雪目光閃躲,緊張地看了任賢鏵一眼後才說,“剛接到電話,說一個老朋友住院,我跟你爺爺就趕過來看看。”
是嗎?任飛兒狐疑地看著爺爺奶奶,“在幾樓,剛好我沒什麼事,我陪你們一起去看看吧。”
“不用了。”任賢鏵鎮定地說,“你病了先回去好好休息,記得讓黎嫂給你熬點粥。我和奶奶自己上去,下次你再和我們一起吧。”
想到自己現在感冒,雖然心有懷疑,但是任飛兒也沒有繼續堅持。半路上覺得實在難受,就給李夏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不去店裏了,讓她多看著點。回到家,黎嫂正坐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摘菜。
看到她回來,黎嫂連忙放下手裏的菜站起身走過來,“飛兒,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有點感冒,去醫院拿了點藥就回來了。黎嫂,你先忙,我去樓上睡會兒。”走到樓梯跟前,任飛兒停下來,猶豫了一下後轉過身說,“黎嫂,爺爺奶奶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直在瞞著我?”
“你指什麼?”黎嫂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故作冷靜道,“任老師他們怎麼會隱瞞你,別多想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晚上給你熬點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