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越勝重迎麵看去,隻見六百黑川騎兵如刀切豆腐一樣切開沿途的士兵,隨著騎兵的穿透,自己士兵的有組織抵抗全部崩潰,變成了各自為戰,甚至多有混亂,不由臉色發白,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半刻工夫,插著紅蓮之幟的黑川甲騎,已經殺聲轟隆的突破入至水越勝重的麵前!而在水越勝重身邊守備的侍衛隊,不過兩三十人,根本無法阻攔潮水般洶湧仰攻上來的騎兵!
水越勝重隻見一個年輕的武將一馬當先的衝入,一刀就將一個侍衛砍殺於當場,一回眸子之間,這個年輕武將已經和水越勝重的眼睛對上了,水越勝重毛骨悚然的發現,就在砍殺的一瞬間,他的眸子一片冰寒,沒有絲毫的波動。
“是水越勝重殿下嗎,我就是黑川家的當主黑川慶德,你等立刻投降,可免一死!”馬匹上的少年雖在戰場之上,但是滿身是被濺上的血,但是偏偏氣定神閑,向著他冷靜的發問。
隨著黑川慶德的喝問,和六百騎兵呐喊之聲,水越勝重本隊不過一千五,就算是沒有其他兵力,也難以抵抗,士兵的士氣一瞬間就跌至了穀底。
“混蛋,你這個亂逆,佛敵,也敢叫我投降?”水越勝重大罵一聲,獰笑一聲,他將手中早已經準備好的火槍抬出,火繩已經在燃燒。
“砰!”一聲急促的轟響。
在這一瞬間,所有在場的人都閉住了呼吸,但是黑川慶德並沒有應聲落馬,他隻是用了一個很簡單的避讓動作,就又坐穩的身體。
“敢刺殺我?”
黑川慶德的馬匹在暗力的刺激下,頓時一聲嘶叫,直跳而出,跨步三米餘,一道刀光閃過,刀鋒毫不留情從水越勝重的肩膀上砍下,直劈到跨下,頓時分成二半,一大片鮮血和內髒噴濺而出,水越勝重的臉上還凝固著獰笑,向後撲倒。
沉默!
任憑兩側如何激烈地喊殺,在這一瞬間,在場的人沉寂一片。但是隻過了幾秒,在後方的黑川騎兵頓時士氣大盛,發出了如雷一樣的歡呼:“死了!死了!水越勝重被討取了!”
“這裏的局麵已定,我們向後麵衝過去!”黑川慶德看都不看已經被殺的水越勝重的屍體,在他看來,這東西現在不過是一堆腐肉而已,根本沒有興趣獲得他的首級,他回過頭來,剛才一陣衝鋒,六百騎兵才折了三十騎而已。
“是!”士氣大盛的騎兵齊聲應著,轉過了馬頭。
水越勝重一死,其隊立刻崩潰,三千黑川軍毫不留情的迅速合攏,平地之上,屍橫遍野,殺紅了眼的黑川軍紛紛砍殺著混亂甚至投降的水越勝重軍。
“快,砍一個就是一石領地!”
“我砍了四個了,再砍一個就可以成為旗本了!”
“哈哈,我已經砍了六個了!”
想著日後豐厚的獎賞,黑川軍不顧生死的拚命作戰。
正在指揮的炎平不定有點傷感,他低聲而說:“神保家最後一點家底完了。”在這個亂世,失去了最基本的家底的下場是什麼,他當然十分清楚,盤踞上百年的神保家,已經不可避免的走上了滅亡之路。
但是他還是迅速抬起頭來:“保持隊型,誰敢不聽號令,立刻斬首!”他發現了士兵為了割取首級,已經出現了一些混亂。
但是麵對混亂的水越勝重軍,黑川軍並沒有完全將其包圍,這將導致水越勝重軍的死戰——但是事實上,已經崩潰的水越勝重軍並無威脅可言,一窩螞蟻一樣的水越勝重軍,在黑川軍放開的口子中,如洪水一樣的逃亡向一向宗的本隊。
而黑川軍緊跟在後方,隻是在左右兩翼向其夾擊。
黑川慶德滿意的看著“圍三闕一”之計的順利實行,他隨著逃亡的敵軍緩慢上前,騎兵在後跟隨,他的眸子,發出了寒光——他看見了因為被崩潰逃亡的水越勝重軍的衝擊而已經出現了混亂的一向宗的本隊。
而緊跟著的黑川騎兵,將順著這股逆流而攻擊。
而就在這時,一陣鐵炮和弓箭的發射聲,在本隊中的一向宗和尚發覺不妙,下令射殺崩潰的水越勝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