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嘴大牙尖若虎鯨,鼻若木柱,麵具周圍還覆蓋著紅毛,若那發怒的獅子,凶暴殘忍。
然而,即便麵具如此凶惡,南白離挺拔身軀,優雅的體態,依舊光彩奪目。
她有些明白,何為歲月不敗美人。
皮囊隻是外相,沁入骨子的氣華才是真的美。
南白離眼神橫過許機心,見她不似在說謊,心氣略平了平,不過麵上麵具沒有摘下來,嘴上依舊道:“說得好聽,誰知道到時候如何?”
許機心捧著他的手,抬頭望向南白離的眸子,含情脈脈道:“我這人向來實誠,隻會說發自肺腑的話,若我真是個油腔滑舌、說一套做一套的,在你問我的時候,我就該說各種天花亂墜誰也不信的話,是不是?”
都說真誠是必殺絕技,許機心這話,竟讓南白離辯駁不了。
他揪了揪野草,道:“你的喜歡,真膚淺。要是出現個比我長得還好的人出現在你麵前,你是不是就喜歡別人去了?”
“不會。”許機心本能否認,但否認之時,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她撇去那點心虛,堅定道;“除非那個人,是按照你這個模子長的。”
南白離眸光微微瞪大,扭頭望向許機心,不敢置信。
你還真敢答啊。
他在旁邊找了找,尋個根生機充沛的仙木開始雕刻。
許機心在旁瞧著,捧著臉誇道:“你還會木工啊,好厲害,你這雕的是人?”
“長手長腳的,很漂亮。”
“咦,百離,你雕的是自己嗎?這五官和你神似。”
“真的是你誒,百離,你這是特意雕了個自己,送給我?”
“太有心了,我會珍惜的。”
許機心在旁邊嘰嘰喳喳,南白離沒有理會她,專注手上動作,待木人雕刻完成,他擠出一滴指尖血印在木人額心,之後塞到許機心懷裏,道:“對,送給你的,你和他過去。”
說著,他起身走遠一點。
許機心聽著南白離的話感覺不對,抱著小木人‘誒’了一聲,正準備追過去,忽然感覺懷裏一沉,本來隻有巴掌大的小木人,瞬間迎風而長,身高一米□□。
他身上的木質皮膚也飛快褪去,變得和真人無異,又一個‘南白離’出現在原地。
他眉濃目秀,淺笑吟吟,一張俊臉完美無儔,衣裳雪白,青絲烏墨,風吹過,雪袂與青絲飄動,飄然氣質出眾。
許機心盯著眼前的‘南白離’,傻眼了,又抬頭去瞧南白離,南白離帶著麵具,目視前方,好似對許機心這邊一點都不關注。
許機心湊過去,小木人跟在許機心身後,亦步亦趨,許機心去抓南白離的手,南白離避過。
許機心收回手,摸摸鼻子,表真心道:“百離,你是無可替代的,縱然它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你。”
南白離冷笑,抱臂睨了許機心一眼,道:“我去附近看看。”
說著,身形一閃,消失於原地,快得許機心都來不及製止。
許機心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鬱悶道:“百離這是怎麼了?”
她扭頭,問與南白離長得一模一樣,連氣息也差不多的小木人道:“你說,你主人怎麼了?”
小木人望著她,笑而不語。
帥是真帥,但木也是真木。
許機心本來就沒打算從小木人這兒得到答案,見他這反應,也不生氣,她將小木人從頭到尾瞧了一遍,還是覺得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