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擻精神。
許機心見狀,更滿意了。
混沌蛛雖然不挑環境,無論屬性陰陽,都可生長,但更喜歡的,還屬性平衡稍顯潮濕的地域。
許機心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將青玉放下,青玉之上,一千多枚蛛卵堆放著,散發著活力的光芒,白燦燦的,十分漂亮。
“好了。”許機心拍拍巴掌,自覺使命完成。
對許小玉這個親身血脈,她都養得粗心,對於這些同族,她自認將他們從混沌蛛祖地救出,並提供個安全環境供他們長大,便算是盡了責。
讓她像個保姆一樣,盡心盡意照顧他們長大,許機心沒這耐心,頂多每隔一段時間,過來給他們講講課,將自己在混沌蛛祖地時學到的知識,教給這群蛛。
“走咯。”許機心對南百離道。
南百離跟著許機心走了兩步,扭頭望向河邊一顆顆圓潤若鮫珠的蛛卵,道:“這就可以了?不設個陣保護一下?”
“不用,我混沌蛛一族的蛋最堅硬不過,就南離天這些仙獸,還破不開殼的保護。”許機心解釋了一句,忽而想起,當年小玉還在蛋裏時,南珩也和南百離這般,以為蛋蛋很脆弱,各種擔憂。
縱然後邊知道蛋蛋很堅硬,也各種精心保護。
有一種脆,叫老父親認為閨女很脆。
她沒忍住笑了笑。
南百離瞧見這個笑,當即心咯噔了下。
許機心這笑,一看便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人什麼事露出的無意識的笑,能讓她露出這個笑,除了他那個分身,還能有誰?
他心頭酸意一陣又一陣,酸話沒忍住脫口而出,“我說的話,很可笑麼?”
許機心抬頭。
南百離瞬間調整下表情,手足無措,忐忑不安地回望,像極了自己說錯了話,但又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的天真少年。
“沒有沒有。”許機心也意識到,自己笑得不合時宜,連忙解釋,“我隻是想起,以前也有個人問我,小玉的蛋殼是不是很容易碎,要不要保護一下。”
南百離酸氣衝天。
他就知道。
他就不該問這一句話。
謝南珩問起這話時,他們一家三口溫情脈脈,其樂融融,日後無論何時回憶起,都是一段甜蜜的回憶。
而他問起這話,讓心心想起前夫,而自己和那些混沌蛛卵,也沒有父女之緣,比起謝南珩,輸了個徹底。
像個小醜。
他氣不過,神識凝成針,紮了謝南珩神魂一下。
然,謝南珩與他神魂一體,紮在謝南珩身上,就等於紮在他神魂上,謝南珩怎麼疼,他就怎麼疼。
他揉揉疼痛程度堪比針紮骨髓的額心,暗罵了句自己真是昏了智。
見南百離神色不對,麵色也慘白,許機心難得的情商上線,雙手握著南百離的手,口吻鄭重,“百離,南珩隻是過去式,你別多想,也不必介懷,他不會是咱倆之間的障礙。”
許機心一直以好蛛標榜自己——她被儒學大家教導過十幾年,這段經曆對她影響最深的,便是要做隻好蛛蛛。
一隻好蛛蛛,在感情上要有所擔當。
讓伴侶傷心的蛛蛛,不是好蛛蛛,許機心十分貼心的,挨著南百離,安撫他。
她捧著南百離的臉,親了親他額心。
哎,可憐的百離,因她有個前任,而隻能傷心吃醋。
怪她。
許機心滿是愧疚,打定主意,以後要加倍對他好。
南百離心氣順了。
也是,謝南珩被他關在識海裏,隻要他不願意,謝南珩不會再出現,何必再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