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來酒坊的眾人,誰人不知道紅木的結實,見那堅固的桌子在那妲媚兒手裏成為木屑,要是她那一拍,拍在自己身上,那豈不是直接到地府報道?剛剛喧嘩的酒徒們,誰不愛生命?有些膽小的,已經被妲媚兒那誇張的輕拍桌麵,嚇得屁滾尿流,卻一句話也不敢吭聲。
整間酒坊,此時一個個噤若寒蟬,紛紛呆滯的看著妲媚兒。
而在妲媚兒對麵的楓林,時刻關注著妲媚兒的神色,一見妲媚兒抬手之時,他早就先見之明,把酒壺和酒杯緊緊的拿了起來,他可不想浪費這美酒。桌子粉碎後,他若無其事的坐在妲媚兒對麵,繼續給自己倒酒,繼續品酒,一邊看戲,一邊品酒,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妲媚兒冷若冰霜的看著那些酒徒,櫻桃般的小嘴,吐了一個令人膽顫的字,“滾!”
酒徒們早在看見那漫天飛舞的木屑之時,早已心生懼意,一聽妲媚兒那個“滾”字,一個個連酒錢都沒結算,二話不說的扭頭就走。
整個酒坊,在幾個呼吸過後,原本喧鬧的地方,頓時像間鬼屋似的,靜悄悄。
楓林心下暗自歎了口氣,被妲媚兒這麼一鬧,看來明天不能在這裏住了,可惜這酒坊的環境還是挺不錯的呢。心下正考慮明天晚上要去哪裏住宿才行,耳邊傳來了溫柔而甜膩的聲音,“師伯……”
楓林從懷裏掏了兩張銀票出來,銀票上還帶著他的體溫還沒有冷卻,就被妲媚兒一把的搶了過去,妲媚兒眨巴眨巴著雙眼看著楓林,一副小人得誌的詭笑道:“嘿嘿,不錯,五百兩,夠我出去走走了。那我走了!”說完,妲媚兒移著蓮步,一步一個搖曳,離開酒坊了。
掌櫃的眼光跟著妲媚兒的背影,他活了五十年了,從沒見過這麼一個娃兒,剛剛她突然發出來的冷冽氣息,那可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讓人膽顫的。可現在她的背影,哪裏還有那冷冽的氣息,反倒像是天真無害的小姑娘。她變臉可比翻書的要快。
楓林一臉苦笑,隻有他才知道,妲媚兒那走路的樣子是裝給他看的。她會淑女,除非她轉世重生吧,那他就信了。她出去玩了,這裏的殘局,隻怕也隻得他替她收拾了,誰讓他是她的師伯呢?
楓林朗聲道:“掌櫃的!”
“客倌,您……您要些什麼?”掌櫃顫音道。
“剛剛這裏一切的損失,都算在我賬上吧。”
掌櫃的一聽,剛剛損失都有主了,喜上眉頭,他還以為剛剛的損失都沒得追回來了呢。連聲應道:“好!好!”
“給我上兩壇酒。”
“好!客倌,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給您拿。”掌櫃的立即應道,連忙吩咐著那些酒保,“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給這位爺重新弄張酒桌!小狗子,去,到酒窖裏拿出一壇的‘醉顏’給這位爺。”
“是。”
楓林一愣,醉顏?這酒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是什麼酒?連忙喚著要離去的掌櫃,“掌櫃的,‘醉顏’是什麼酒啊?”
掌櫃的聽到了楓林的話後,轉過頭來,介紹道:“醉顏,在整個都城裏,就我們醉顏酒坊才有售出的,是我們管家製作出來的,此酒在皇親貴族中都是萬金難求的。若不是今天客倌您替小的承擔了酒坊裏的損失,這酒還是管家送給小的,小的一直沒喝,今天就送給客倌您吧!”
“哦,那我今天豈不是有口福了?”楓林大喜,“趕緊上酒!”
……
出了酒坊後,妲媚兒四處走走,腦裏一直都在思考著要怎麼幫茯曲解決她說的那件事,想得有些入神,等感覺眼前的黑影裏,已和來人狠狠的撞了正著。妲媚兒眼明手快將那快倒地的大嬸扶起來,一邊查看大嬸是否受傷,一邊擔心的問道:“大嬸,您沒事吧?”
那大嬸的眼睛非常有神,此時卻一臉驚魂未定,大喘了好一會兒,才微笑的拍拍妲媚兒的手。輕咳了一聲,“沒事,沒事,老了呢。”
大嬸一邊說,一邊走向前走著,突然就在和妲媚兒交錯之時,大嬸的手,就在妲媚兒豐盈的胸上揉了一把。大嬸的動作是非常熟練,她這個動作,讓妲媚兒呆滯在原地。
相撞?襲胸!
妲媚兒恍然,是她!急著轉身回看,那個大嬸就在原地,沒有離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妲媚兒,眼神狡黠,大嬸倒先向她吐了吐粉舌,“好久沒見。”
妲媚兒哭笑不得看著那位大嬸,“流氓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