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1 / 3)

“逸王爺今日可是好興致啊,王爺您自己算算日子,有多久沒來奴家這兒了?恩?”一聲嬌媚的嗓音震蕩著酥麻的餘音回響,別致的一坐高樓之中,卻是沒有多少嘈雜之聲,隻有偶爾的呢喃細語伴隨著晚風傳入耳中。女子一身輕薄的紅衣,雖然裹得嚴嚴實實,可是偶爾露出的雪白的藕臂以及姣好的身軀卻比沒看見更加誘人遐思,而這女子,並不陌生,是初音,瀲灩宮四絕之一,掌管瀲灩宮所有的以妓院為主打的瀲灩坊。

而如今的楚歿,卻是忽然來到了這裏。不過顯然,以楚歿這種比柳下惠還要柳下惠的體質,不是辦什麼“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之事。

而此時的初音,正殷勤的挽著楚歿的一隻胳膊,慢悠悠的向高樓之中走去,紅唇湊在楚歿的耳邊,似是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而楚歿臉上掛著蕩漾猥瑣的笑容,眼底卻是清明一片,甚至帶著難得一見的慎重與譏誚。

這座高樓原先是流素從將軍府偷了好幾錠金元寶才買下來的,可算是瀲灩宮名下所有瀲灩坊之中曆史最為長久的一處,因此,這高樓之中的秘密自然也不少。

原先這裏本來有八層的,可是流素當初卻硬說八不好聽, 生生拆除了一層的地板,將一二樓合為一層,於是這座高樓就隻剩七層,不過,後來的初音卻是逐漸發覺打通一樓的奧妙了……

其一,是為了更方便舞姬的表演招攬顧客,掩人耳目;其二,是為了清楚視線的障礙,更容易從樓下監視,樓上一層層的動靜,試想,若是第一層的大堂頂不夠高,又被有規律的樓層遮擋,視線便也不夠寬廣了;其三,方便大動幹戈之時的藏匿逃生。

僅是簡單地拆掉了一樓,卻多了如此之多的好處,也難怪初音對流素如此佩服。

而此時的大堂之中,那些原本一邊安靜的看著舞姬表演一邊喝酒的人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收回了凝固在高台舞姬身上的視線,轉頭望著楚歿和初音。

暫且先撇去為何原本雖然八麵玲瓏巧舌如簧卻從不讓人動手動腳的初音為何會如此粘人,光是看著楚歿的容貌也就足夠那些男子驚詫個一時半會兒了,隻是片刻後,便有著嘀咕之聲響起,“長成這幅模樣的還叫男人麼……”有甚者直接不掩飾聲音嚷嚷起來,“就是,長得一副狐媚子模樣,給我們舞上一曲可好?”“初音小妹妹,今天這位是誰啊,怎勞煩你出門迎接,難不成是今年的花魁?”這一聲聲叫嚷楚歿雖然是充耳不聞,卻讓初音有些大跌眼鏡,原來男人的嫉妒之心也如此可怕啊……

而她也小心翼翼的轉頭瞄了一眼楚歿,不過卻是在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在心中默默認可了那些酒客的話語,長成這幅模樣,也怪不得那些五大三粗光著膀子的男人喊他花魁了。

而楚歿隻能收斂了臉上的猥瑣笑意,無辜的望著初音投來的視線,轉而望了望他今天已經很樸素的衣裳,最後隻能無奈的小聲開口道,“初音小妹妹,樓上的主兒該等急了吧?”話語中竟是引用了那些酒客的稱呼,頗有些揶揄的意味,轉而楚歿又提高了聲音開口道,“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若是成了花魁,你們可就是那些三十歲嫁不出去的老寡婦了……老鴇,給我一間上好的雅間,一桌酒菜,兩壺‘瀲灩春’和幾個曲兒唱得好的姑娘來……”

說罷後,嘲弄的望了望那一群酒客,轉身上了樓,看著背影,卻是白衣飄飄纖塵不染孤傲脫俗,頗有幾分花魁的味道,不過,這是在忽略楚歿身高的基礎之上……

“王爺可真愛說笑。”初音笑聲宛若清脆的玉玲,輕飄飄的在楚歿身後開口道。

而此時那些酒客才想明白楚歿方才那番老寡婦是何用意了,就是擺明了說他們又老又醜沒人要隻能在這裏的大廳之中看著高台上的表演過幹癮……正想開口找回場子,卻又聽清了初音對那個男子的稱呼……王爺。

楚歿此時不過前腳剛踩上二樓的地麵,身子卻已經之聲殘影,劃過一絲白色,牽起輕微的切割之氣,隻聽著輕輕地幾聲機括開啟的聲音,以及沒有一絲間隙的合上的聲音,整個二樓就已經沒有了楚歿的影子。而楚歿麵上一閃而逝的陰暗也都仿佛隻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