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常人一個,哪裏來的特別,隻是想讓他恢複孩童應有的天真罷了。”
“自從他母親去世,我的心就整個放在了外麵的事務上,每天沒完沒了的公務總是讓我頭暈腦脹,也就沒了時間去管教他了。”
“我會去陪伴他。”黎歌脫口而出,她從心底對那個自小便失去母親的孩子疼愛不已,隻要她在這裏一日,她便會陪伴他一日。
聽到她的話,東方琰手中的白玉茶杯輕顫一下,恢複了平靜,一絲感動,一絲他也弄不清理不明的欣然升起。
“東方兄與美人品茶,怎麼不叫蘇秦來呢?”一道男聲倏地響起,黎歌心頭卻回想起一股緊張的感覺,因為這個聲音和聲音主人的名字竟然如此熟悉!
蘇秦仍然一身鮮豔的紅衣,一頭銀絲醒目的散落在肩頭,發梢飄揚在風中,仍是那如夢如幻的絕美容顏,仍是,一臉的興趣。
黎歌心裏緊張的如同繃緊的琴弦,他是見過她的,盡管當時慕南風為了保護她,謊稱她是從青樓帶出來的姑娘,但是不敢確定蘇秦是否還記得她,萬一被揭穿了,她最後的落腳之地也會沒有了。
蘇秦眼角上翹,得意的笑容綻放在比女子還嬌媚的臉上,眼睛直直的盯住正裝作輕鬆的黎歌身上。
“這位姑娘好生麵熟啊。”他走進了亭子。
東方琰自然是沒有忽視兩人之間微妙的空氣,如一潭水般幽深的眸子又恢複了往日的精光四射,裝作無知的笑道:“蘇秦兄乃是化外之人,怎麼理睬凡夫俗子的茗?”
蘇秦坐在了兩人的中間,意有所指的說:“這茗,我自然是懶得理睬,但是人中之鳳再此,蘇秦怎能不來?”
黎歌心頭咯噔一下,蘇秦明顯的有備而來,她若是心虛了,反而讓他更有把握自己就是當晚的那個人,思及此,黎歌嘴角彎起平常的微笑,對著蘇秦娉婷行禮。
“不知公子所說人中之鳳是誰?”
蘇秦笑意不減,自己動手倒了一杯香茗,拿起來深深的聞了,“在這亭中,隻有東方兄,在下,再就隻有夫人您了,這人中之鳳自然是最尊貴的女人,夫人您還會不明白嗎?”
東方琰不語,端起香茗,靜觀其變。
黎歌仍然一臉平靜如水,美眸堅定的看著他,“蘇公子高抬奴家了,奴家不過是一屆寡婦,夫君新死,恐怕隻能算得上是悲慘苦命之人吧。”
蘇秦細長的眼睛美麗而魅惑,看著黎歌,讓她感覺到裏麵是一汪水,深不見底,卻充滿危險。
“哈哈,是蘇秦認錯人了,在下所說的那名貴人早已在一場大火中死去了,怎麼會出現在東方兄的府邸,還成了一名寡婦。”蘇秦沒有再繼續揭穿她,反而自圓其說。
黎歌心中暗幸,卻沒有放下戒備,淡淡的微笑,在嫋嫋的水霧裏成了夢幻。
東方琰有過霧氣看向黎歌,卻瞧不出什麼,但是心中的想法卻漸漸成型。
“天色已晚,奴家先行告退了。”說完站起向東方琰以及蘇秦行了禮,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