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車鍾凝當然是坐不起的。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裝了十幾斤粗糧後，才走去了看起來最差的那輛驢車旁邊，滿臉堆笑問道。
“大叔，您這車是要去縣城嗎？”
坐在車轅上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番鍾凝後，高冷地點點頭。
對方這性子，鍾凝在心裏暗道不好，不過還是保持微笑。
“那大叔，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大叔淡淡看著鍾凝點了下頭。
見有戲，鍾凝趕緊把拎在手裏的糧袋打開給大叔看了看。
“大叔，我沒有銅板，能不能用這些糧食抵路費。”
鍾凝猜想的結果無非兩種，答應或者不答應，卻沒想到大叔開口說的卻是第三種。
“我這車是給主家拉行李的，不是拉人的，拉人的隻有每天天不亮那會有。”
鍾凝指了指旁邊兩輛馬車，“主家？”
大叔點頭。
猶如晴天霹靂，鍾凝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了。
這年頭主家不開口，一個下人怎麼敢擅作主張帶一個陌生人上路。
不過讓鍾凝去找主家，鍾凝也是不敢的。
正常人應該都不會因為公交沒了，去攔人家保時捷。
上去討嫌，萬一車裏坐的是個千金大小姐，嫌棄自己汙了她的眼，讓人給把自己打了怎辦。
沒了利益糾葛，鍾凝瞬間收起了自己臉上的假笑，垂頭喪氣繼續站大叔旁邊閑聊。
“大叔是縣裏人啊？”
“嗯！”大叔依舊保持高冷。
“大叔，那縣裏大米多少錢一斤啊？還有蘿卜青菜這些你都知道價格嗎？”
“雞蛋呢，會不會比鎮子上的貴一點。”
“我剛去布店問了，最便宜的粗棉布都要十幾文，縣裏會不會便宜點？”
“你吃過豆腐嗎，大叔？”
“大叔，你平日裏喜歡看戲聽曲嗎？”
“有沒有聽過什麼神話故事。”
“孫悟空呢，你認識嗎？”
“鬼故事呢？”
“聊齋你聽說過沒？”
“聽說琉璃很貴，大叔知道到底有多貴嗎？”
問了這麼多問題，大叔的答案隻有“嗯”“啊”或是點頭搖頭。
自言自語這麼多也真的不是鍾凝話多，而是因為鍾凝覺得那兩輛馬車實在是不凡，能讓主家帶著一起出門的下人肯定也比普通人見識多。
而且大叔人雖然高冷，但他句句有回應。
連一個雜貨店小二都不願意多搭理自己，錯過這個大叔，鍾凝可不知道碰見下一個有些見識還願意搭理自己的人，是什麼時候了。
見大叔對物價不怎麼了解，鍾凝就趕緊轉移側重點，問起了其他的。
“大叔，反正也是在這等著，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聞言大叔眉頭皺了皺，但也沒拒絕。
接著鍾凝就給大叔眉飛色舞地講起了八號當鋪。
“誒，這個女的就問了，為什麼別人當的東西都是金光燦燦，自己的卻是灰撲撲一團。”
“老板就說了，別人當的都是知識，親情，愛情，壽命，你當的卻是你的貪婪，欲望，和懶惰。”
“這些也能當？”聽了半天大叔終於是跟鍾凝互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