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十五分鍾,鍾凝在空間準備點第三根的時候,終於是被空間彈了出去。

重新回到茅草棚時,剛踏進屋,斜靠在糧袋上的周母就又精神了,馬上摸黑拿著一小捆蠟燭開始對著鍾凝指責。

“你說你,我們晚上又不幹什麼穿針引線的活,你買蠟燭幹啥。”

“就算是想點燈,你不會買點燈油嗎,這蠟燭多貴啊!”

“還有門口那些個凳子椅子的,哪裏不能坐,還非得花那個冤枉錢。”

“那些筆呀,紙呀,還有那些瓶瓶罐罐紅的綠的裝的都是啥。”

“明天你就拿去退了,我們家用不上。”

“還有那些布料,也都一起拿去退了。”

要是周母真的是鍾凝婆婆,鍾凝覺得這會自己肯定不會這麼淡定。

可從始至終,鍾凝都沒把周母當婆婆,頂多就算是個合租室友,或是一個公司同事,雖然經常見麵,但真沒多少交集。

無愛可破情局,無情可破萬局,想開點對誰都好。

為了一個合租室友,一個普通同事不痛不癢,影響不到自己任何利益的幾句話傷神生氣,實在是沒必要。

反正烏漆嘛黑的,暫時還睡不著,鍾凝就當樂子聽,順便再懟一懟周母,為平淡的生活加上一點惡趣味。

“行,那些筆呀紙呀,紅的綠的,我明天就拿去退了。”

“不過那些布可不是給你一個人買的,你問問他們三個想不想穿新衣服,要是也不想,我就一起退了。”

“想,我想穿新衣服。”

鍾凝話剛說完,一直靜靜躺著的周小梅生怕把自己那份一起退了,一下子就激動喊出聲。

“行,那就不退小梅的。”鍾凝笑著答應。

“嫂子,我的衣服也有些小了。”小荷囁喏著也跟著開口。

“行,你的也留下,那青木呢,你要不要新衣服。”

比起周小荷和周小梅,周母對待周青木可是要好上很多,雖然知道要是說留下自己那份,娘會不高興,但又很想穿新衣服,聽見鍾凝問,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我~~~”

見自己兒子為難,周母直接憤憤出聲,“你為難一個孩子幹什麼,既然幾個小的都想穿,你都留下來不就行了。”

“行,他們的都留下,就把你的退了。”

“你,你是不是專門來我家氣我的?”

周母喘著粗氣,就算看不見鍾凝也知道,此時周母一雙眼睛肯定是在瞪著自己。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沒接周母的話,鍾凝一個急拐彎突然問道。

還想說什麼的周母,還沒開口的話突然就哽在了喉嚨。

“你~~~”

“你自己的名字,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黑暗裏,鍾凝笑著悠悠出聲。

“那你記好了,我叫鍾凝,知道是哪兩個字嗎?”

“就是中日不得安寧的鍾凝。”

接下來,茅草棚裏就傳出了鍾凝既大聲又惡劣的笑聲,和周母狂暴的怒吼聲。

瞧瞧,自己多能幹,才來幾天就把婆婆幾十年的陳年老疾給治好了,就剛才那中氣十足的一嗓子,估計半個村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