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著那女孩的動作。
那女孩爬到桌子旁,一把抓過礦泉水瓶,舉在麵前仔細打量。
瓶口沒有蓋,她放到鼻子下麵聞聞,然後小心翼翼的往自己手心裏滴了一滴。
她慢慢用舌頭舔了舔那滴水,一抹狂喜在她的臉上浮現。
接著她急不可耐的對著瓶口狂飲起來,幾乎是一眨眼,瓶裏那可憐的幾口水就點滴不剩。
女孩徒勞地將瓶底掀起,想從瓶子裏再控出哪怕一滴水來。
李豐看的煩躁,跟那些看著自家門口的流浪犬的人一樣,看著對方髒兮兮的很煩厭,但又看不得那狗饑渴交加的樣子。
“你來開。”他一跺腳站起來,向著後麵走去,那女孩正跟瓶子較勁,突然看到李豐過來,嚇得一聲驚叫,連連後退,眼睛四下尋覓,試圖找些東西自衛。
突然她看到牆上掛著的廚刀,趕緊跳起來抓在手裏指著李豐,另一隻手還緊緊抱著那個空瓶子。
李豐也不理她,徑直過去把冰箱門拉開,摸出兩瓶水,把其中一瓶丟在桌上,自己將另一瓶瓶蓋擰開,自顧自的喝起來。
那女孩見他喝水,嘴巴吧嗒的像個小蛤蟆。
李豐一口氣將水喝完,把瓶子往垃圾桶一丟,看也不看女孩,又回到駕駛座坐下。
那女孩見李豐走開,便小心翼翼向桌子接近,見李豐沒有反應,一把將桌上那瓶水搶過去,學著李豐的動作去開瓶蓋,結果手裏都是東西,越急瓶蓋越打不開。她急躁起來,隨手將手裏的空瓶子和廚刀丟掉,再擰那瓶蓋,這才將瓶子打開。
這瓶水剛從冰箱裏取出,自然是比較冰的,那女孩舉起便是一口,結果被冰水刺激的呀一聲尖叫,口中的水都噴了出來,她趕忙用手去捂自己的嘴巴,結果手中瓶子裏的水又撒出來,弄得她手忙腳亂,狀若癲狂。
李豐隻是從後視鏡裏看看,隻管開車,也不理會。
那女孩終於咽下嘴裏的水,也拿穩了瓶子,此刻縮在牆角,抱著瓶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呡著,不知道是受不了涼,還是舍不得喝,總之喝的很慢。
外麵太陽落山,夜色籠罩大地,那些聚集在路邊的土著已經不見蹤影,整個大地似乎隻有福瑞迪車燈前的一片才是亮的。
那女孩喝了半瓶水,抱著剩下的半瓶,安靜的坐在地上,不住用眼偷偷打量李豐,不小心在後視鏡裏與李豐的眼神對上,頓時又嚇得往後縮了縮。
李豐自從上一次從恐龍群裏殺出來,可以說是受了一場血雨腥風的洗禮,返回休息區後又接受了一次五百小時的身體素質和綜合格鬥訓練,現在整個人就像一把剛開鋒的利刃,鋒芒畢露,加之心情不是太好,那眼神裏的冷氣比冰水還要冷。
那女孩跟受驚的兔子一樣,哪裏受得了。
李豐感覺肚子餓了,便起身來到冰箱前找吃的,那女孩見他過來自然是躲的遠遠的,卻也沒有找刀子自衛。
李豐拿了兩塊三明治和兩瓶水出來,自己撕開一塊其中一塊的包裝,就著水邊吃邊回到駕駛座,另一塊和水自然是被他丟在桌上。
那女孩見他走開,便悄悄的爬到桌邊,伸出一隻手,摸索著將三明治和水拿走,又躲回角落,想要學著李豐的動作將三明治的包裝撕開充饑,可卻不會摳包裝上封口的膠帶,急得直接用牙去咬。
現代化的包裝紙雖然晶瑩剔透,但原則性極強,不能正確打開絕不妥協。
那女孩倒也聰明,見撕扯不開,撿起廚刀便是一刀,果然,在絕對武力麵前,原則也隻好讓步,於是女孩終於也美美的吃上了三明治。
她喝光了剩餘的那半瓶水,新的一瓶卻不再喝。
李豐看似在開車,腦海裏和小福的對話一直沒停。
“掃描結果怎麼樣?”
“骨齡十五歲,體重三十五公斤,營養不良,發育遲緩。”
“從飲食習性分析,她們這個族群極度缺水,這一點從她身體的含水量僅百分之四十一也可以看出。”
“她認識刀,也會用刀,握刀時手很緊,用刀指向你時手腕繃的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