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火炮都是購自普軍生產的製式野戰火炮,用來野戰時壓製敵人陣形的推進,這種小型火炮的射程不遠,隻能等敵人用密集隊形逼近時再開炮,才能造成比較大的殺傷。
太平軍顯然也沒想到城頭有這麼多的火炮,雖然炮手都是新丁,雖然有一半的炮彈都不知道落在了哪裏,剩下來的一磅與五磅的炮彈落在了太平軍的密集隊列中,第一波被炮彈炸開的地方,很多太平軍連慘叫聲也不曾發出就粉身裂骨,亂竄的炮彈彈片繼續在陣列中四處亂飛,削去人的腦袋,胳膊,或是穿身而過,一縷縷血花綻放開來,不少人原地倒下,先是慘叫呻吟,然後慢慢死去。
沒有受傷的太平軍繼續前行,不過腳步明顯遲疑了許多,他們的簡陋鐵甲能在遠處擋住弓箭,卻根本擋不住高速飛行的火炮彈片,隻要擦著一點邊,就是非死即傷。
以當時的醫療條件,被火炮的彈片擊成重傷,根本就很難醫治,唯一的結果就是傷口發炎後死亡。
“放低炮口,平射!”
受到了火炮打擊的太平軍並沒有停住腳步,在第一輪的火炮打擊下,有一百多人死傷,這並不能使得太平軍打消前進的決心,在敵人又推進了百餘步後,火炮又發射了兩輪,造成了更大的死傷,等敵人逼近到百步後,負責的指揮還是兩個洋教官,在他們的指揮下炮彈換成了霰彈,一顆顆炮彈在敵人的上空爆炸開來,無數的小型鐵丸和彈片爆炸開來,使得推進的太平軍死傷累累。
由於輕敵和很少遇到大規模的火炮轟擊,使得這些精銳的太平軍根本沒有經驗應對城頭火炮的打擊,短短的幾百步間,付出了四五百人死傷的代價,在他們經過的地方,原本平整的灰褐色土地上赫然多出了不少火炮落點留下的彈坑,一些靠近炸點的太平軍被炸的血肉模糊,有幾人直接被啞火的炮彈砸成了一灘稀爛的血肉,還有不少人被切斷肢體,有的人被打爛了肚子,疼的滿地亂滾,鮮血與內髒混合在一處,一會功夫就把灰色的土地染上了一層淺淺的血色。
如此慘狀,這些太平軍雖然是百戰精銳也不覺為之氣奪,他們從廣西一路過來,哪裏遇到過這麼多火炮的轟擊,現在腳步雖然不停,臉上卻是帶了怯意,隻是在榮譽感和習慣的驅動下,也是在軍官們的督促下,仍然不停的向前衝擊。
當時的攻城辦法已經很多,用雲梯攀城已經是最落後的攻城辦法,這幾千太平軍簇擁著不少衝車,也帶了不少器械和zha藥,負責挖城和放置zha藥的工兵躲在車裏,以躲避城頭的打擊,還有不少弓手,隨著刀盾手向前,隻要進入校測過的距離,他們就能向城頭射箭,用已方的遠程打擊,掩護那些作業的工兵和使用雲梯攀城的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