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都睡了一個星期的書房了,你還不原諒我?”
不原諒!當然不原諒!
再睡一年她也不打算原諒!
她橫眉冷對:“我們分手了,是你賴在我房子裏不肯搬走!”
“綰綰,”他膩膩歪歪又黏乎上來了,“我真的是冤枉的,她說有事跟我談,但我真沒想到她會突然撲上來親我啊,你看到的時候我不正在拚命掙紮嘛。我真是清白的,不相信你檢驗檢驗,我守身如玉著呢。”
她信才怪,一掌推出去:“走開!”
他手心滾燙,力氣又大,一下子將她手攥住了,把她拉進自己懷裏,嘴唇也是滾燙的,親得她透不過氣來,還厚顏無恥地嘟噥:“你檢驗檢驗嘛……”他下巴上已經生了一點點胡子,紮得她的脖子又酥又癢。她素來怕癢,他一撓她就忍不住咯咯笑得全身發軟,正好給他機會攻城掠地。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勢已去,啥都來不及了。
吃幹抹淨,他很滿足地睡著了。
夏綰隻覺得狂鬱悶,怎麼又這麼輕易便宜了他?
她不是跟他冷戰,跟他吵架,跟他賭氣,跟他要分手嗎?
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整整一星期,她還勒令他盡快滾出她的房子,隻是他死皮賴臉不肯交鑰匙來著?
怎麼他借酒裝瘋隨便哄了哄,她就又上當了?
可是真的很困眼皮很重,一秒鍾後,她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她就鬱悶得無以複加,躺在那裏不願動彈。江越一邊吹口哨一邊在浴室裏刮胡子,似乎心情很好。出來換衣服還順手拍了拍她:“起來了,小懶豬。”
還要上班,她慢吞吞爬起來。江越打完了領帶,拿了外套問她:“要不要我送你上班?”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把他那部沃爾沃V8往設計院門口一停,她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她決定給他點顏色看看,於是清了清嗓子:“江越,我有事要跟你談。”
“什麼?”
她躊躇著措辭:“我覺得我們性格不合,對感情的態度也不一致,而且你前段時間剛剛犯了重大錯誤……”
“我犯什麼錯誤了?”他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你昨天晚上不親自檢驗了嗎?我多清白啊……”
暈死,這種事哪檢驗得出來,雖然他夠賣力夠急切夠饞涎欲滴……確實像頭餓了七天七夜的獅子,問題是他確實餓了一星期……停停!這麼下去她又要被他的胡攪蠻纏帶偏題了。於是她十分輕鬆地說:“你別以為昨天晚上的事就代表我原諒你了,其實我隻是當它是for one night……”
他忽然收斂了笑容,她心裏有點打鼓,怕他發飆。其實他發飆的時候十分駭人,她隻見過他收拾別人,那狠氣那手段……
她打個寒噤,他不會真拿那套手腕來對付她吧?
結果他說:“糟糕,昨天你不是安全期,我還喝了酒……”
“啊!”她火燒屁股一般跳起來,“完了完了!都怪你!都怪你!”她從來記不住自己的周期,他反倒比她清楚,所以這事上頭從來都是他說了算。結果他看了看手表:“快點!我們去買藥!現在吃來得及!”
結果就是兵荒馬亂的早晨,她把要跟他談判這事忘得一幹二淨,乖乖跟著他去藥店了。
太鬱悶了,在辦公室裏她捧著茶杯,悻悻地想,要怎麼才能把他從家裏攆出去?看來要對付厚顏無恥的人,就得用厚顏無恥的手段。
還沒等她琢磨出厚顏無恥的手段來,突然接到周珊珊的電話:“綰綰,晚上的聯誼會你去不去?”
晚上他們設計院跟某部委搞聯誼,因為兩個單位大齡未婚男女青年都有很多,兩個單位的工會領導都非常頭痛,認為這是影響單位穩定的不穩定因素,所以安排了這場聯誼,其實就是變相的集體相親。
“去呀,為什麼不去?”
她也是未婚女青年,這樣的集體活動幹嗎不參加?
於是還沒有下班,單位的幾個女孩子已經偷偷結伴溜出去,買新衣買新鞋,打扮得煥然一新,花枝招展。
“這衣服太露了吧?”夏綰擔心地看著鏡子,露背裝,雖然露得不多,可是狹長的一道縫隙,若隱若現地露出一線雪背,十分魅惑。
“大夏天的誰捂得嚴嚴實實啊?再說這也看不到什麼啊。你平常穿得那叫老土,把你的天生麗質都給浪費了!”周珊珊不由分說,“刷卡刷卡!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