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求之不得(2 / 2)

盛華延不知聯絡了誰弄來了一艘快艇,拉著我上了船,正要開動,岸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Saar!”

盛華延一愣,扭過頭,隨後用手指蹭了下我的臉:“先下來。”

我跟著他下去,剛剛喊他的人也跑來了,是位金發碧眼的美女,穿著棒球裙和吊帶衫,身材很有內容。

她很熱情地問盛華延:“Saar,沒想到真的是你,來紐約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們?”

盛華延摘了太陽鏡,笑著說:“我也是剛來。這是我的朋友,素小姐,阿清,這是我的大學同學,Kaye。”

我打了招呼之後就再插不上嘴,聽著他倆熱情地寒暄了好一陣子,盛華延才問:“你也是去自由島?”

“是的,我朋友想看自由女神的相片。”Kaye笑著說:“我專程拍給她看。”

盛華延指了下遊艇:“不嫌棄的話就一起過去?”

“好啊!”她眼睛一亮:“Saar,謝謝你!”

快艇是雙排座椅,Kaye坐在後麵,不時和盛華延搭幾句話:“Allen還好嗎?他變帥了還是變醜了?”

“他沒什麼變化,來之前還聊起了你,他很想你。”又低聲對我用中文解釋:“她暗戀過那家夥。”

“我也很想他。”她又問:“你怎麼沒有和Wen一起來?是因為她演戲很忙嗎?”

Wen是虞雯的英文名,她從出道就一直用著這個。

盛華延沒吭聲。

Kaye於是瞅瞅我,露出了尷尬:“對不起。”

“沒事。”他騰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她知道Wen,不介意的。”

對於盛華延滿口謊言的行為我已經無語了很多年。

他和虞雯的事我知道的還不如這個Kaye多。

他倆又就著別的事聊了一會兒,我們便到了港口,Kaye下船時,笑著說:“我不打擾你們了,Saar,謝謝你們載我過來。”

“應該的。”

Kaye走了幾步,又道:“啊!對了,這周六我們的同學Lisa要結婚了,你還記得她嗎?”

“記得。”

“願意去嗎?”她笑著說:“她現在就住在普斯林頓,有很多PU的同學回來。如果你們也來參加婚禮的話,還可以順路去看看學校。”

盛華延扭頭問我:“想去嗎?”

“好啊。”

反正周六我們還沒安排,去看看著名的普斯林頓大學也挺好的。

他倆互留了聯係方式,Kaye就要離開,盛華延忽然叫住她:“請你幫我們照張相片。”

“好啊。”Kaye接過她遞來的手機,打開相機,照之前,盛華延忽然伸手,攬住了我的腰,在我耳邊咬牙:“笑。”

我咧開了嘴。

他又使勁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甜蜜點。”

“不會。”

他勾起一側嘴角,麵貌陰險:“砰!”

最後順利地完成了這張“甜蜜”的合影,Kaye把手機還給盛華延之後,也打了招呼離開。

我倆這次就一起去看了自由女神像。

的確像他說得很壯觀,高可入雲。它是座銅像,顏色卻是淡淡的藍,基座上刻著十四行詩:把這些無家可歸的,飽受顛沛的人們,一起交給我。我站在金門口,高舉自由的燈火。

這首詩弄得我心情很不好,轉身去問盛華延:“回去吧?”

他看著我,點了點頭。

原路開船返回,如來時一樣,海風拂麵,夾雜著淡淡的鹹。

我倆沉默了一會兒,盛華延開了口:“心情不好?”

“嗯?”

他笑著哼了一聲:“你向往的自由。”

我莫名一陣光火,為了他這種嘲諷的態度,摘了太陽鏡怒瞪他:“難道你不向往?你喜歡被強X犯整天關著?喜歡天天困在一個房間裏,像在坐監獄,怎麼都逃不出去?”

“如果拿著鑰匙的強X犯是你,”他側了下臉,隔著茶色鏡片,看不出是什麼眼神。然而他的語氣平穩到連一絲笑也沒有:“那我求之不得。”

我的火氣莫名被澆熄:“你是受虐狂……”

“大概吧。”他抽出一隻手,在我頭上輕輕按了按,很精準地給自己定了位:“在你心裏我一向不正常。”

之後的幾天我還是被他吃到撐,還是整天要喝那種酸到人想吐的粥,天天睡到至少十二個小時。

星期五下午啟程前,盛華延把我扔到體重秤上,研究了一會兒,似乎不甚滿意:“怎麼才五十一。你之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