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華延怔忡了一會兒,似乎才將將回神:“阿清,我們得先複婚才能……”
“不是跟你。”他這種智商,會問出這種問題,可見多受打擊。
我覺得讓盛華延體諒我的唯一方式就是如此:“你既然已經結婚,那麼我也結婚,到時我們再考慮要不要一起出軌,是不是很公平?”
他的表情還是懵的:“你要嫁給誰?”
“不用你管。”
“約好去巴黎看婚紗?”
“是。”
他點了下頭,隨即站起身,在我爭奪前劈手拎起的手機。
翻了半天自然翻不到什麼,陰著臉看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交代是誰。”
“盛華銘。”
“好好講。”
“我要去巴黎看婚紗!”滿心的憤怒騰地重新燃燒起來,我按捺不住地坐起身,冷冷地注視著他:“是誰重要嗎?反正又不是你,你也沒有給我穿過婚紗。”
他先是狠狠地甩了我的手機,用力之大,當時就摔碎了手機屏幕,低吼:“婚紗總會有!你再等等很難嗎!”
“不要。”
他伸過手來,一把拖過我的手腕:“我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懶得跟他分辨誰更任性,坐在那裏,不想說話,不想看到他。
盛華延便鬆了手,拿起座機,報了一串手機號:“調通話記錄、短信息記錄,半小時內發到我郵箱,要詳細。”
隨即扔了電話,看了看我,似乎還不放心,轉身出去,又回來,手裏拎著條皮帶。
我忙著躲,沒來得及說什麼軟話,雙手已經被反剪到身後,繞過床柱,綁到了床上。
“不管是誰,巴黎你都不要想。”他捏起我的下巴,臉上似有點無奈:“我花這麼多心思可不是讓你去嫁別人。自己認真考慮。”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還真的好好想了一下。
可我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我太窩囊了。
我現在一想起他這個月跟我說過的話,尤其說他從來沒有過別人,當時我的確有點感動。
現在聽來都好像是笑話。
他是怎麼做到的?
懷裏摟著一個,心裏想著另一個?還是幹脆就是嫌我這兩年也跟他做對了,還是怕我搞出點什麼壞他好事的動作?
我不知道。
但我覺得很委屈。
突然,門被踹開,一樣東西甩到我臉上,鋒利的紙張劃破了我的臉,伴隨著盛華延近乎是狂怒的聲音:“費子霖?你瘋了!”
我不想說話,被他一把拎起衣領,質問:“你怎麼招惹上他的?你沒事跟他來往做什麼?我弟弟還不夠你玩嗎?”
“怎麼?”我瞧著他這副惱火的德行,不由問:“你搞不過他,是吧?”
盛華延先是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猛地鬆了手,忽然莞爾:“聽我的,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不能跟他結婚。”
“不。”
“聽話,”他斂起笑容,拳頭攥的青筋畢露:“我不是要害你。”
我瞪起眼睛:“你還想怎麼害我?”
盛華延沉默了半晌,張了幾次口,終於出了聲:“你完全不相信我了?”
“你猜對了。”
他的神色一片緊繃,身上也是,惱恨的情緒無比清晰:“我跟你講了那麼久,要你等等,你根本沒聽進去?”
“是。”
於是他不再問了,微微頷首,道:“這次可不是我要折磨你,你自找的。”
接下來盛華延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手裏捏著東西,打開瓶蓋,倒進手心裏,坐到床邊,問:“想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什麼東西?”
“安眠藥。”
我真是連意外也不會了:“盛華延,你能不這麼對我嗎?”
他捏著那粒安眠藥,許久沒有吭聲,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說:“我喂你吧。”
我重新咬緊牙關。
下顎被抬起,他依舊是那副死人一樣的表情:“張嘴。”
他做夢!
“乖。”盛華延依舊露著那副陰冷的表情,幽幽地命令:“張嘴。”
我才不要!
如同一場對峙,我瞪著他,他看著我。
當然,這樣的鬥總是盛華延會贏,他終於是去耐心,一把鉗住我的下顎,逼我吃痛張口,那神色溫柔得,像是在喂我吃什麼好東西。
我努力合著下顎,在劇痛之中咬緊牙關,跟他對抗。
直痛得掉出了眼淚,也沒能讓他手上鬆一鬆,卻突然覺得肚子上被頂了一個冰涼的硬物,我懵了,而他依舊那麼冷靜,靠在我耳邊,溫柔地歎息:“阿清,我真的有嗆。”
終於,我張開了嘴,感覺著那顆小藥丸,散發著令人惡心的苦味,順著我的喉嚨滑了進去。